该不是小君动的手,这样倒也好,省的麻烦临头。
“应天府已经勘验过了,死因就是因服用过量*,纵欲而亡,郑家也承认这结果。虽说咱们不该因为他人的死而高兴,但我就是因为这混蛋的死特别高兴,我也不违背本心,已经告诉官家,多多买鞭炮烟花,今晚要庆祝。庆祝这个灾星的死,庆祝石榴得到解脱。”陈慕沙大声道。
“对,老师,今晚的鞭炮我来放。”况且更是心里乐开花,兴奋得真想像钻天猴一般串到房顶上去。
“我也来凑个热闹,说起来有几年没放鞭炮了,挺想的。”文宾也跟着乐呵道。
一天里,陈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比过年还具喜庆感。
石榴珠泪潸潸哭了一阵子,她是高兴的,却总觉得不够真实,唯恐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待到梦醒时分,就又要重归艰难困境。
“这是真的吧?告诉我,丝丝。”石榴已不知多少次这样哭喊着问丝丝。
“是真的,老夫子亲口说的。”丝丝替她计算了,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七次这样问了。再来一次就合上天罡地煞之数。
果然不久石榴又哭喊着问了一遍,丝丝同样回答。
“况且呢,我要见他,马上见到他。”石榴大声喊着。
丫环赶紧去书房把况且找来,石榴一见到况且,就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告诉我这不是梦,如果是梦,就永远别让我醒来。”
丝丝有些担心地看着石榴,真害怕她兴奋过头,落下些毛病。
况且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采用了针灸手法让她镇静下来,只是用的是手指,功效差一些。
旁边的丫环看着直撇嘴:姑爷也太色了,众目睽睽之下,就上下其手。这不是乘人之危,占小姐便宜吗?
红袖狠狠瞪了几个丫环一眼,心道:小姐的心早就给姑爷了,姑爷还用占便宜?这几个浪蹄子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几个丫环看到红袖的眼色,急忙退走了,红袖现在可是老爷、小姐跟前第一红人,她们惹不起。
不多时,韦皋赶来了,见到老夫子就躬身道:“恭喜,恭喜。”
“是啊,不容易啊。”陈慕沙双目流出一行泪水。
他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可是今天全然不掩饰了,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表现出来。
“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夫子也无需伤感了。”韦皋劝慰道。
陈慕沙想到这些日子心里所受的折磨,还有心疼石榴、况且,这种滋味能跟谁人说,也根本说不出来,即便在魏国公面前,他也没流露半分,可是今天苦尽甘来,他也全放开了,一任心中的泪水在眼中奔流。
“要不要我给苏州百姓放个假,今晚金吾不禁,全城庆祝,找个借口不难。”韦皋笑道。
“这就不必了,我们就在家里庆祝吧。”陈慕沙也不想因此落人话柄,动静还是不要闹的太大。
“那好,今晚我率我的幕僚们过来一起庆祝吧。”
“好,来吧,人多热闹。”陈慕沙彻底放下了宗师的架子。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陈慕沙接到消息不久,唐伯虎、秋香、文征明、沈周等人也都过来了,陈府也不管中饭晚饭了,大家喝茶说些话后就直接开席。
“原本以为郑家能拖几年的呢,谁知那小子命短,这倒是临死做了件好事。”唐伯虎笑道。
“就是,估计他是想明白了,死比活着贡献更大,所以就爽快死了。”文征明道。
“你怎么好像早就预料到似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啊?”唐伯虎拍着况且的肩膀道。
况且笑道:“我的兴奋劲过去了,现在还晕腾腾的呢。”
况且的确早就预料到了,而且还发出必杀令,不过郑伯庸的死因完全出乎他意料,虽然说这样的结果对他更有利。
郑伯庸的死是必然的,早死几天晚死几天而已,如果不能做到毫无痕迹的灭掉,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也不能留他在世上,这是他不可撼动的决心。
“难道这是天意?”他一时想不明白,心里一阵苦笑。
酒席一直持续到晚上,大家吃喝累了,就坐到旁边喝茶聊天,有的人四处转悠消化食,等消化差不多了继续上席吃喝,气氛之火暴也是陈家从来没有过的。陈慕沙一向低调处世,即便过年,陈府也就是比平时热闹一点,跟一般人家比,差了许多。
热闹归热闹,大家都不提郑伯庸死的事儿,为一个人的死而庆祝总归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只有在心中祝福,经过千难万险,况且和石榴这对新人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