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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字我留下了,等魏国公来时送给他,算是你的谢礼。”陈慕沙又道。
“这个……国公大人能看上眼吗?王府里可是什么真迹都有啊。”况且有些难为情。
“所谓真迹也不过是年代久远而已,以稀少为贵,在当时也未必人人视如拱璧,焉知你的作品在后世不会被视如珍宝?”陈慕沙笑道。
况且不知道这个,他只知道唐伯虎、文征明、祝允明的作品在后世绝对是宝贝,他就是祝允明,只是他很少会想到这身份,他跟况且这身份已经融合无间了。
“我这一辈子能达到祝允明的境界吧?”况且自问。
对这一点他现在有些把握了,至少他跟文征明的距离已经不遥远,再有十年左右,应该能与文征明并辔齐驱,在画上跟唐伯虎还有比较大的差距,再花几年功夫一定能追平。他的优势就是年轻,现在才虚18岁。
翁婿两人正谈着,小王爷进府了,弄得外面鸡飞狗跳,就跟鬼子进庄差不多。
“老师。”小王爷先恭恭敬敬给老师行礼,然后就扑上来一把抓住况且。
“你这臭小子,连累我被关了这么长时间禁闭,你说我招谁惹谁了?不行,你得赔我。”
“师兄,你就当是为我受的苦吧。”石榴悄声道,美如秋月,静若春花。
“那个,为师妹那就不是受苦,是享福了,不过这小子还是不能放过他。”小王爷马上转换笑脸,只是看向况且时又恶狠狠的张牙舞爪。
“师兄,你到底想敲诈我什么,直接说吧,别转弯抹角的。”况且最明白他的心思了。
“你既然爽快就好说话了,要别的你也没有,陪我下几天棋吧。”小王爷这才对况且有了好模样。
“你直接说就是,绕了这么大的弯子,你不累啊。”况且都替他累得慌。
“你被关禁闭这阵子潜心研究棋术了吧?”石榴问道。
“可不是,没别的事做,要不是还有棋陪着,早就憋死了。我让人把江南几大高手都请到家里,然后让他们陪我下棋,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些国手在我手下,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高手无敌当世,寂寞如雪啊。”小王爷非常臭屁地得瑟道。
“行了,别臭美了,面前不就有一个比你厉害的吗?还当世无敌?好意思说。”石榴毫不留意地落他面子。
“除他之外,这是前提。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趴下的。”小王爷对况且握紧拳头。
晚饭后,大家吃的都不多,小王爷也是昨夜的宿酒还剩着几分,大家只是吃了些清淡的菜肴,都没敢喝酒。
饭后,小王爷迫不及待跟况且对弈。陈慕沙则安静地做一个旁观者,他棋艺不高,却喜欢看况且布阵,况且那种穷尽一切可能的算法,在他眼中也是格物致知的一种境界。
萧妮儿到底没敢来陈府。况且不放心,悄悄让丝丝派人告诉她去找左羚作伴,他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萧妮儿鼓足了勇气,去找了左羚,想到她跟自己是一样,也就没什么可害羞的了。
“咱们两个都落到他手里了。”
左羚在家修养了一整天了,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见到萧妮儿,自然也就看出来是遭了况且的毒手。
“不是咱们两个,我早就落到他手里了,心甘情愿的,只是没想到左姐姐你真的这么狠。”萧妮儿笑道。
“不狠不行啊,你也知道他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等着他主动向你动手,这辈子就别想了,我也只好自己动手了。”左羚苦笑道。
“我看这世上能抵御左姐姐魅力的男人,也就是他了,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萧妮儿道。
“这可不像是夸我。”左羚假装生气地道。
“是夸你,其实他也抵御不了你,他是太爱你了,怕伤害到你,所以拼命控制自己。我知道这一年多来他的心痛成什么样子,却从不说出来。”萧妮儿心疼道。
“嗯,我知道他的心,不然怎么会主动投怀入抱呢。”
“那你以后怎么想哪?”萧妮儿很关心这问题。
“没怎么想啊,我还这样过我的日子,只要能在他附近就行,经常能看到他,有时或者也能在一起,然后还是各过各的。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反正我不缺钱,别的也不缺,我最想的就是跟他有个孩子,我一人抚养大,看着孩子就像看到他。”
萧妮儿走过去抱住左羚,眼中闪着泪花:“真要这样,你们两个这辈子始终都会痛苦着。”
明知是苦酒却也放不下杯子,因为放下了,会更苦。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