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不对劲,就延请名僧道士来大做法事,祈福消灾。
他们最先请的是大相国寺,却没请得动,只好找了名气弱一些的寺院,一批穿着鹅黄袈裟的和尚来到郑家,开始绕着郑伯庸的住房,郑龙、郑浩广死去的地方,边念经边烧各种符纸。
郑浩南战战兢兢问一位大和尚,府里是不是有不详之兆。
这位道貌岸然、身躯肥胖的大和尚皱着眉,苦着脸道:“这府里到处笼罩着烟云,烟云里都是冤魂厉鬼,正是这些冤魂厉鬼把郑家祖孙三代折磨死了。”
“请问大师,怎么才能消除这些不祥烟云啊?”
郑浩南慌了,几十年里,郑家残害的人命何止上万,要是都来寻仇,自己兄弟家人哪里还有活路?
“办法不是没有,要大作七七四十九天水陆道场。”
“做完法事后就会逢凶化吉了吧?”
“应该是这样,如果四十九天水陆道场还不奏效,就只有做九九八十一天水陆道场了。”
郑浩南脸顿时绿了,这不就是直接要钱吗,水陆道场可是昂贵着呢,要是真做个八十一天水陆道场,等于把这座府邸砍掉了一半。
郑家虽说现在还算有钱,可是将来的日子长着呢,财源又断绝了,坐吃山空能吃几年。他们兄弟虽说靠官俸也能过日子,可是家族里那些人的吃喝拉撒不能不管啊。
“先做七七四十九天水陆道场吧。”郑浩南咬牙道。
水陆道场并没做完,只做了五天,郑浩南洗澡死了,淹死在自己的木制浴桶里。
和尚们法事也不做了,收拾东西就跑路,大喊:“冤魂厉鬼太多了,防不胜防,扯乎。”
这次应天府只是做样子来看了一眼,问了几个人就走了。
郑浩南淹死在浴桶里时,不要说家人,周围更有几十名和尚把住宅围住在做水陆道场,郑浩南身边还有四个服侍他洗浴的丫环,这只能是不慎淹死,没有别的原因。
“澡盆里还能淹死人,这郑家的点也太背了吧?”
“是啊闻所未闻,以前倒是听说有婴儿不慎掉进澡盆淹死的,这可是四十多岁的壮年人啊。”
“死因是什么啊,好好的怎么会被澡盆里的水淹死?”
“死因就是淹死,没有别的原因,郑浩南身体结实着呢,根本没病。”
“听说啊,那座府邸看上去漂亮,已经被诅咒了,所以里面才接二连三死人,一定是鬼宅凶宅。”
郑浩南死后,不仅做法事的和尚逃了,家人也逃了许多,不是不忠心,实在是没人敢住在凶宅里,晚上总是觉得阴雾笼罩,夜半时好像隐约能听到鬼叫声。
丫环们都不敢单独睡,只好围拢成一团靠着睡,
不仅他们逃了,连从福州赶来的二百个侍卫也各自寻生路去了,他们不怕跟任何人作战,可是鬼物却把他们吓跑了。
从北方赶来的五百人倒是没跑,他们庆幸自己没有住到郑府里,而是住在外面。
“和尚也敢来插一脚,惹得小爷不开心就捏死几个。”
小君这些日子意气风发,他掌控着节奏,每七天夺走一条生命,不早不晚,正好应了厉鬼夺命,解脱了人为的嫌疑。
“兄弟,郑浩南身边有四个丫环呢,你怎么得手的。”周鼎成对小君已经是崇拜到天了。
“这事不能告诉你,乃是本人独门心法。”小君洋洋得意。
周鼎成只好收起好奇心,他看着不时向四处偷偷逃跑的家人,遗憾道:“这一下没想到把这些人吓跑了。”
“难道况且说过杀无赦吗?”小君问道。
“没有,他只是说要郑家兄弟几个的命。”周鼎成道。
“那咱们就别多事了,只收这几个亡魂就行了。”小君也无意大开杀戒。
“对,咱们坐地南京,哪也不去,处理完毕就回苏州,好好喝酒去。”周鼎成好些日子不喝酒,一提到酒心又痒痒了。
“杀这几个人,如同大人欺负小孩。不过咱们得注意,等那批人发现上当,从海上回来,一旦听说南京的事儿,倒霉的就该是咱们了。”小君不无忧虑地说道。
周鼎成这才想起那批被引到海外的空空道门、护祖派的高手,心中也是一寒,问道:“对付他们,你真的不行吗?”
这几日,周鼎成看小君神出鬼没,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郑家,而且不留一丝痕迹,他完全被征服了,不相信还有人让小君生出害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