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锦气得胸口瑟瑟的疼,气自己太傻,傻到以为这个男人会相信真相。
一时间气急攻心,她蓦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在温润的汉白玉地砖上,那抹殷红犹如盛开的罂粟花。
骂完之后,顾锦也不理会凌煜的脸色,决然转身,踉踉跄跄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演技竟然越发的娴熟了,就连那一抹心酸难过都仿佛演到了心里。
刚走两步,那道冰冷的声音就传来过来,“去外面跪上两个时辰,算是给云贤妃道歉。”
顾锦没有理会,脚步依旧,只是那纤细的背脊挺直了几分。
连顺看着一脸冰冷的凌煜,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次皇上只怕把琬嫔娘娘的心给伤透了。
凌煜直接将杜云惜打横抱到了榻上,“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
杜云惜心里满是甜蜜,她小声开口,“皇上,如今天冷,琬嫔在外面跪上两个时辰怎么能受得了,不如……”
“惜儿,她害了你,你怎么还为她求情?”
凌煜身上起身,然后冷声吩咐,“云贤妃身体不适,即日起在惜云宫安心养病,三个月不得踏出惜云宫半步,墨兰秋兰好生侍候。”
话音落,杜云惜仿佛坠入冰窖,不可置信的看向凌煜,慌乱道:“皇上,臣妾身子无事,臣妾想陪在皇上身边,皇上……”
凌煜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直接撩步走开,背影冰冷决绝。
连顺立即跟了上去,眼底一片敬畏。
原来,今日发生的一切,皇上都心知肚明。
只是,他为何还要惩罚琬嫔娘娘呢?
惜云宫外,皇后正扶着太后缓步走来。
“贞儿,你倒是难得陪着哀家散步,现在到哪儿了?”
“前面像是惜云宫。”
太后颔首,抬眸看去,“不是惜云宫么,哀家怎么觉得外面那人像是琬嫔,怎么还跪着?”
“姑姑,贞儿也不知道为何,不过瞧着就是琬嫔呢。”
“走吧,带哀家去瞧瞧。”
皇后应了一声,扶着太后进了惜云宫。
离得近了,就看见顾锦嘴角挂着血迹,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红着眼眶却不曾落泪,一副倔强模样。
紧接着,凌煜就从惜云宫内撩步出来。
太后沉了沉眸,问,“皇帝,这究竟怎么回事?”
凌煜冷着脸,淡淡睥了眼顾锦,没有说话。
“连顺,你来告诉哀家!”
连顺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凌煜的脸色,这才将刚刚在寝殿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他好像突然明白皇上惩罚琬嫔娘娘的原因了。
太后闻言顿时生怒,训斥凌煜,“皇帝你连后宫都管理不好,如何能够管好江山社稷?不过是两个女人,就将后宫闹得一团乌烟瘴气,就算你找一群像那个女人的人养在后宫,她也再也回不来了!”
“母后,儿臣知错。”凌煜颔首。
太后冷冷一哼,搭着皇后的手,“贞儿,扶哀家回去!”
顾锦直直的跪着,听着太后的话,心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惜云宫的这位云贤妃也是个替身。
不过,她和凌煜心底那人的相似之处就是那张脸。
怪不得,凌煜刚刚告诉她,这张脸她碰不得。
她看着自己软绵绵的小手,嘴角勾起讥讽,一双手再美,终究抵不过那张脸。
然而,身旁的青栀听着太后的话,却一阵心惊肉跳。
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凌煜,下意识抿紧了嘴角。
就在这时,跪在她身边的顾锦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接朝地上倒去。
“娘娘!”
凌煜只淡淡扫了一眼,吩咐连顺,“将琬嫔送回婉月阁。”
接着,他撩步离开,身影比凛冽的寒风还要冷。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她稍稍一动,手腕处便疼得厉害,昨日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涌过。
青栀忙扶住她,“娘娘,你的手脱臼了,昨日才被太医接上,小心。”
顾锦淡淡点头,“昨日我昏迷后,凌煜如何处罚我的?”
青栀摇头,“皇上没有处罚你。”
顾锦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嘴角又绽开了冷笑。
“还有,昨日我给娘娘检查身体,腰间有一处小针眼,这是云贤妃的手笔吧。”
顾锦点头,“无事。”
昨日腰间还疼得厉害,现在却没有了感觉,顾锦没有放在心上。
偏头看向青栀,“我饿了。”
片刻,青栀没有端来早膳,却小声告诉她,“娘娘,皇上来了,你是见还是……”
“不见,你让他回去。”
这时,顾锦恨不得拿刀在凌煜身上戳几个窟窿,又怎么想见他?
凌煜等在婉月阁外,听到青栀的话,没有强求,略一颔首,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