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凌煜提起去西北边疆御驾亲征的事情,就遭到了众臣的反对。
然而,凌煜力排众议,直接定了出征的日子,二月初六。
太后听到消息,亲自赶去承乾宫。
到了御书房,她直接威严道:“皇帝,你若是想要御驾亲征,哀家不阻拦,但是你既然出征,为何还要带上琬嫔?”
“母后,朕离不得女人。”
“荒唐!”太后因为震怒,额头显露青筋,“先帝若是泉下有知,定会后悔将江山社稷交给你,国家大事,怎能儿戏?”
“父皇的血脉只有朕一人,若是朕不继承江山社稷,还能交给谁,母后以为呢?”凌煜勾唇。
虽然太后从未想过要谋夺大齐江山交给魏家,但是她却一直不曾放弃寻找前太子凌晔。
可惜,她注定会竹篮打水。
“皇帝,你就这么跟哀家说话?”
“儿臣不敢,只是这件事朕心意已决,母后多说无益。”凌煜说得坚定。
“这个人,为何是琬嫔?”
“朕近来习惯了琬嫔伺候,母后这也要管着?”
“哀家不管你带女人,只希望你不要毁了大齐威名,不然百年之后,哀家无法和先帝交代!”太后冷哼一哼,扶着红姑离开。
“恭送母后。”
太后出了承乾宫,眼底一片阴狠。
“难道皇帝对琬嫔动了心?”
“太后娘娘此话何意?”
“皇帝带着琬嫔去边疆,看似荒唐,实际是想将琬嫔带在身边保护,他是怕将琬嫔放在宫里,哀家会动她!”
红姑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自从当年那个女人死后,皇上还从未对别的女人如此呵护过,难道琬嫔是……”
太后摇头,“当年那人是你下得手,难道还有活命?”
红姑顿时释然,“不会,当年奴婢看了,那人绝对是死了。”
太后凤眸敛起阴狠,冷哼道:“皇帝有喜欢的人也好,终于又让哀家握住了他的软肋。”
“有了当年一事,只怕皇上这一次会将这位琬嫔保护的更好。”
就连御驾亲征都要带在身边,对琬嫔的保护可见一斑了。
“他越是保护得好,就越能说明琬嫔在他心中的分量,这样对哀家而言,更有利。”
“娘娘说的是。”红姑低头。
“皇帝一举剿灭哀家苦心经营的红楼,用一个女人来偿还,已是哀家大度!”
提到红楼,红姑再不敢开口。
当日凌煜将红楼所有人押到大理寺后,就直接将人处决了,所有人皆被砍首,一个不留!
……
起程这一日,天朗气清,白云翻卷,清风徐徐。
齐都长街两岸,遍地翠绿,一路杨柳拂堤,柳絮绵绵。
素手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顾锦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
杨柳岸,春意连绵。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这样的景色了,还记得最近一次便是南凉国破那年。
血色蔓延,染红了一地翠绿,犹如秋日红枫。
血流成河的一幕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从齐都到西边凉州,路上整整走了一个月。
在江南水乡长大的顾锦从未去过西北,也从不知道阳春三月在这里竟然是一片荒芜,只有漫天遍野呼啸而过的北风。
这个百花盛开的季节,在凉州城内依然是寒风凛冽。
许多地方,甚至寸草不生,放眼过去,不见半点葱荣。
离得边疆越近,顾锦越是没有兴趣,直接整天窝在马车内。
凌煜拿着书卷敲了下她的小脑袋,“怎么,不喜欢这里?”
“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她习惯的地方,只有从小长大的南凉罢了。
凌煜嘴角轻轻勾起,“也是,你从小生活在靖州,暖风袭人之地,不习惯这里也正常。只怕这塞北的风一吹,你这水嫩嫩的小脸就皴皱了。”
“皇上这是嫌弃嫔妾了。”
“再不久,就到齐营了,届时你每日待在营帐里便是。”
傍晚时分,赶在日落之前,一行人赶到了目的地。
刚刚下了马车,一阵凛冽的寒风便刮了过来,顾锦慌忙拥紧了身上的狐裘披风。
草原风凉,晚上更甚。
直到此时,脚踩在北地之上,顾锦才切切实实感受了一把塞北寒风的粗犷。
他们刚下车,便有将军副将等着了。
盔甲银装,英姿飒爽,一路小跑过来,雄风猎猎。
“微臣参见皇上!”
为首那人头戴盔帽,身披暗红战衣,足蹬战靴,威风凛凛。
想必,这位就是魏大将军魏惊鸿了!
果然,凌煜上前一步,虚扶一把,“魏爱卿不必多礼,都平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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