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甫没等自家姐姐说完便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冲着自己这个纨绔弟弟,非常严肃的说,“去国子监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林甫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只是你在书本上的功夫太差,读国子监会很苦,也会被里面的士子们嘲笑,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倘若你去了几天便敢哭着喊着要回来,我是不依的。”
林璞精神一震,眼睛中好似放出了亮光,“哥哥你相信我吗?相信我能做到吗?”
“这天下的士子脖子上都只有一个脑袋,谁也不比谁多出来一个。你以前学的如何我且不论,即便是此时从头开始却也是不迟的。”
林甫很是认真地盯着他,“你说真心话,你想要做什么?难道你就喜欢整天走马弄鹰,年纪轻轻就夜宿青楼?”
林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因为害怕吧,害怕面对自己文武都一无所成的事实,也害怕面对别人失望的眼神,便只想每天流连在声色犬马的销金窟里。
这里的人都对他很是敬畏,让他觉得自己很厉害,仿佛无所不能,便一天天的离不开这里。只想在里面醉生梦死,直到花光了身上的钱才会回到现实。
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其实也还有可能有所起色,很久没有人愿意倾听他的真心话,很久没有人愿意真正认真地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的感受考虑一二。
林甫愿意相信他,愿意为他拿出一大笔银子来捐监生,而自己却是第一天见这个哥哥,并且一见面便指着他叫了一声哪家的小子。
但却就是他,没有和所有人一样指责自己的过错,反而愿意相信自己,愿意帮助自己,顿时觉得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很是亲切。
“我......我......我也想考取功名入仕。”林璞像是寻回了自己丢失许久的愿望,“但先生说我不是这块料.....”
“那是他教的不好。”林甫很是臭屁地说道,“以后有不懂的来问我。”
林璞连连点头。
见着林甫欣然应下了捐监生的这件事,林瑶微微有点担心,总觉得这件事情稍微有点荒唐,“捐监生恐怕实在荒唐了一些,父亲会答应吗?”
林甫嘿嘿一笑,“若是让他去捐,他自然是不肯答应的。可若是我去捐,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盎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为自家的儿子做打算,只不过这些年林璞纨绔的行为实在过分,让他拉不下脸来动手。这件事让自己来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林瑶听了之后还是将信将疑,觉得此事荒唐,恐怕父亲不会出这份钱。
“不要紧,待得我春闱会试夺得头筹,陛下定会赏赐财物。”
林璞听了这句话,很是佩服地盯着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哥哥的脸皮厚度比自己的纨绔程度还要强上三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