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除了那些被禁军和御林军收押的倒霉蛋,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寒门学子,谁都没有察觉到今年的春闱科考有何不同。
江大人递上了科场名单给陛下作投名状表明了心意,而那边却是照常地放下了名单。
只是糊名环节的时候留了一手,把各方权贵本家关系最近的几位撇了出去,没有在糊名之上做手脚。在表面上彻底倒向陛下的同时,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丝丝余地。
免得陛下一时怒火攻心下手太重,自己的日子那可就没法过了。
陛下即便想要肃清科场和入仕这两块污浊的地方,却也要顾及朝廷的完整性,不可能一次玩太大。
他江太岳将名单彻彻底底地交给了皇上那是在表忠心,自然是不能,也不敢藏私的,否则日后这点被发现那就是说不清会不会掉脑袋的事情。
但这些人的名单皇帝拿到手里,即使他决心再大,这些自己撇出去的那几位他也是动不得的。
因为名单所涉甚大,真的追究起来大半个朝堂都要倒下,他皇帝虽然有这个能力,却终归要指望这些臣子来帮助自己治理天下。
真的追究到底,就算是开国皇帝陛下也不好收场。因而他敢于冒这个风险撇去几人的名字,做出自己不敢把他们得罪死的样子。
二品尚书做事尚且如此瞻前顾后,且动辄有性命之虞,可见封建时期官场的无情和恐怖。
而诸位权贵们做这等事情一年比一年熟练,皆是放松了警惕,却没有想到江殷真有股子气节,刚冒着罢官免职的危险把名单交了出去。
他们这边等着出春闱的榜单,推杯换盏,夜夜笙歌。皇帝手下的御林军和叶王府的那位小王爷带领着京城守备禁军却是按照名单,依着关系亲疏由外往内一个个乘着夜色杀进府中抓人拿证据,翻出来往书信无数。
更有甚者还有记账本,谁家哪位某年某月某日送礼多少银两,因而助他在春闱中拿到多少的名次,清清楚楚地一笔一笔记在上面。
此次春闱榜中三百学子,递条者二百四十七人,抛去江大人隐去的一十五人,尚有二百三十二人。
仅仅十余年,重开的科举考试这一整条线路就烂成了这样。不怪陛下如此震怒。
不过江大人实在低估了陛下的胃口,没有想到这位马上皇帝竟然如此雷厉风行,要将这二百三十二人悉数抓捕。
也没有想到那些权贵们当真如此大意,小王爷和唐统领那边抓到快二百人的时候,大部权贵家竟然仍旧一无所知,没有什么明显的消息传开来。
等到放榜的那一天,自家的老爷已经去上了朝,等到午时却也迟迟不见上了榜的学子来自家登门拜谢,许多人方才觉得这次的事情有点不对劲,只是此时早就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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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历十四年的三月中,新春佳季,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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