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实在繁琐,林甫前世也未曾研究过这个方面,婚事仓促,其中许多不知名的仪式他连名字也叫不上来。
起初的确觉着是喜庆热闹,但这种感觉维持了不到一刻钟便消失殆尽,存留下来的皆是无奈与烦躁。
好不容易带回了林府,却是要分隔两处。娇妻早早地去了内厅,作为新郎的自己则是需要在正厅应酬。
林甫一一与来客寒暄,越说越是火大。自己入京不多时,还有几日是在逃窜,根本不认识多少京官,如今是个人都要来说上几句。
自己明明一个也不认识,却还要放着娇妻不抱,一一应着。被封建礼俗折磨了一天的林甫,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更加操蛋的事情是,越是大牌的来客,越是迟出场。也就是说耐性虽是一点点地消磨掉,而来客则是越来越不能得罪,真也是令人烦躁至极。
太子这日里来得倒是挺早,比较微妙地卡了一个时间点。虽不算太早,在皇子们之间却是第一个了。
不知怎的,太子今日难得没有带着那幅虚伪的笑容,这让本来有些想要发火的林甫稍稍平静了一些。
“你事事小心谨慎,生怕扯上自己,今日里怎的来得那么早?就不怕太后在心里给你记上一笔?”,林甫面无表情,言语之间略带讽刺。
“我母亲去世得早,又没有人在后宫替我说话,她老人家不知道给我记了多少笔了,还怕这一点不成?”,今日的太子不知为何有些叛逆,像极了前世好学生毕业季喝醉了在街边敲酒瓶子的那幅作态。
“吃什么药了?”,林甫眉头微皱,蓦地想起了世子说得那个小故事。
“不论如何,这件事我比不过你。”,太子并不多做解释,只是自顾自地低声说着,颇有些发泄情绪的意味,“你娶了木子,我却没有娶她。我不如你。”
说罢,也不再多留,扬长而去。林甫最后一眼,看到的表情,上面的哀伤不似作伪,这还是林甫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真实的表情。
太子在和新郎官说悄悄话,众人虽不敢近身偷听,却还是远远看着的。见得太子表现一反常态,先是颇为交心地说了什么,而后见得一直恪守礼节的太子竟然直接扬长而去,都有些惊诧,难道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这般地步?
太子走后不久,三皇子则是代表皇后,大皇子一边前来。
林甫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婚事办的,不认识的人要来倒也罢了,现在连仇人也寻上门来。若不是七皇子那厮正卧病在床,恐怕也要来凑个热闹,捧个人场。
不知熬了多久,总算是到了拜天地的时候。
林甫父母早逝,众人本以为会是林尚书作为叔父,代父亲的位置,坐到正位上,却不曾想,施施然坐镇此处的,乃是宗师傅风雪。
且不说傅风雪是老光棍,单单慕青竹这些年对林甫的养育之恶,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就不过分,因而这拜天地的礼仪,正位上坐得实在是有些怪异。
非是血亲不说,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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