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
冬缘被我吓的差点从邀月宝刀上掉下去:“就是...我记得清楚,嫂子留的坐标是西北偏西三百一十一里,有一处沙海涌泉为标。我们已经找了一大圈儿,却没见到什么涌泉,可能是我搞错了......”
我从高空落回到地面,冬缘从刀背上一下来就背着手退开好几步,我则用邀月宝刀刮着胡子狠声问她:“别告诉我现在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弄错的。”
冬缘低头:“可能是理解错了吧,西北偏西,我以为是正西北方,偏西直线三百一十一里,嫂子说的可能是西北偏西三百一十一里。”
我用邀月宝刀削指甲:“你觉得说的通吗?这也太笼统了吧?两种说法都不能确定准确方位啊,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冬缘摇头:“没有啊,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事怪嫂子没说清,不怪我......”
我用邀月宝刀剔牙:“你还真是什么锅都不背蛤?怎么办?按另一种方法重跳一次。”
冬缘离开了回龙教好像就没了往日的傲气,怯怯的看着我问:“我若是说跳不了,兄长是不是就要拿刀砍我了?”
我把刀横在了自己脖子上都要哭了:“你还真跳不了了啊!这不是耍我呢吗,这一会期望一会失望的贼伤感情你懂不懂,今天我要见不到曼柔我都得难受死!”
冬缘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来夺我手里的刀:“兄长莫要焦急,《两界行》不但消耗真气还会损耗精神力,我须得缓一缓,六个时辰便好。”
我叹了口气:“好事多磨,好吧,我们回灵兽园等着,要不就先回山上劝住喜春,我怕她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冬缘把邀月宝刀藏在身后,冲我愧疚的一笑:“我们兄妹难得独处,这赤森漠平日又少有机会能来,能闲逛一番也是不错呢。”
我苦笑:“灵兽园都回不去啊?”
“嗯...也得两个时辰......”
“你真坑!”
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我也没办法了,发脾气也没用,不如就淡定一些。
我又架起了邀月宝刀,冬缘低着头凑了过来,我横了她一眼:“你不会御剑?”
冬缘横坐在我身前,侧头道:“我是怕跟你走散,把你弄丢了罪过就更大了......”
“多谢关心!这事怪我!”我咬牙说了一句,然后架起宝刀再次升空。
为了躲避风沙我飞到了风层之上,视线立刻清晰起来,耳中安静了,之前烦闷的心情也随之缓解。
我问冬缘:“当初你俩具体怎么定的,给我复述一便我看看对不,别一会又干偏了。”
冬缘一边回想一边说:“嫂子就说西北偏西三百一十一里,到了那里会见到一个巨大的沙海涌泉,她让我见到涌泉便以笛声为号,她自会出面相见。”
我气的随手打了她屁股一下:“那你咋不吹呢!”
冬缘吃痛,面上随之一红:“我寻思也没见到沙海涌泉,吹了也是没用......”
我一调方向,向着下方落去:“你们冬殿不归顺我是真没啥前途了,看你这脑子!给我吹,我不让你停不许停!”
冬缘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然后招手变出一支白玉笛横在唇间。
吐气如兰,笛声悠远。
我在风沙之中穿行,冬缘的笛声有真气注入,即便在狂风漫卷中依旧飘远悠长,十里之内皆可听闻。
风沙没有丝毫减小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烈了,冬缘一边要提运真气吹奏笛曲,一方面又要稳固防护阵法,时间一久两相均不及照顾,不但笛声紊乱,防护阵法亦有松动迹象。
我心中隐忍压抑许久的思念之情已经被点燃,此时不能一舒情怀让我感到憋闷非常,虽然几个时辰后还可一试,但我却不愿放弃一丝希望。万一是冬缘搞错了呢,再次错失与曼柔相见的机会,我真不知道如何再忍六个时辰。
“收声!”
我喝断冬缘的笛曲,抬手一掐盘龙耳坠,驭阳龙甲受招而出,金光爆闪中已经穿戴在了我的身上。
“护好心脉神识!”
我又提醒一声,冬缘点了点头,从邀月宝刀上一跃而起,御剑避到远处。
在思念之情爆发的情绪之下我有些失去了理智,千万年的功力被我疯狂的调动起来,驭阳龙甲发出源源不绝,但已经变了音调的龙王声。
笛声若不能辨别,夫君的龙王声你总该识得吧?!
龙王声起,狂沙退散。
即便是天地之威,此时也不敌我的情思狂潮。
“兄长!快快收功!!!”
我忘情在疯狂的宣泄之中,若不是冬缘提醒恐怕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
稍稍冷静下来,我发现身边的风沙不知何时早已停歇,冬缘御剑飞到我的身边,一手搂住我的胳膊,一手指点而出,喜悦道:“兄长,你看那边!!!”
顺着冬缘所指,我微微调整视线,只看到一卷通天的黄沙龙卷如喷泉一般,卷入天际又纷纷扬扬的洒下,煞是壮观非凡。
而那阵阵落沙之下分明有两道女子身影俏立其中,若隐若现,有一双眼眸始终清澈。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三分委屈和七分喜悦。
除此之外,还有超出十分人性之外的百分爱恋和相思!
冬缘喜极而泣:“兄长,那是嫂子和妆若姑娘呀。”
我抹了抹眼角哽咽道:“少废话,我的眼里只有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