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全是好人,也有很多坏处,但都是一家人长大的,又有那么多亲戚关系血脉相连,我打小就在这些人中间长大的,实在……”
“哪怕他们一直占你便宜,让你为他们劳心劳力,甚至受伤吐血,他们也没人过来看你。这样,也抹不开面子?”
苏青珺面色挣扎,最后苦笑了下,道:“我师父也为这事说过我好几次,还骂我心性不改,日后难成大器。”
陆尘怔了一下,有些诧异地道:“木原那老头居然这样说过你啊?”
苏青珺叹了口气,道:“师父他老人家是爱我心切,恨铁不成钢吧,这话当然不能当真……哎,你别乱说啊,怎么敢叫我师父是老头!”她压低了声音,道:“我师父对我不错,但是对别人脾气可不太好,你小心被他抓住,那就要倒霉了。”
陆尘看了她一眼,忽然哈哈一笑,diǎndiǎn头,道:“行啊,就冲你这句话,我教你个法子吧。”
“什么法子?”苏青珺有些错愕。
陆尘一本正经地道:“你不觉得自己这种心态不对么?”
“好像是有一diǎn,可是……”
“这是心魔!”陆尘忽然打断了苏青珺的话。
苏青珺吓了一跳,道:“什么?心魔?”
“是的,心魔。”陆尘正色道,“喂,你别用那种表情看我好不好。虽然……呃,心魔这个词我知道,听起来真是傻得不行,总给人一种江湖骗子般的感觉,哪里配得上我们这等名门大派?”
“不过呢,你想想看,你身上什么都好,在外面人看来几乎就是个完美无缺的女子,但一旦牵扯到苏家那边的人,就变成这副模样,总是有些不对的,是吧?”
苏青珺缓缓diǎn头,道:“是。”
陆尘又道:“其实我看你这般聪明,心下也未必就没想过这些事,只是一直想不出能甩掉这些心上包袱的法子,对吧?”
“心上包袱……心魔?”苏青珺喃喃说了几句,眼睛倒是亮了几分,看着陆尘,道:“你……真的有什么法子?”
“有啊,当然,管不管用这也是要看人的。”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掀桌子!”
“掀桌?”
“对,掀桌!”
※※※
苏青珺在这一刻,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说的一切都太不靠谱,但心底深处某个地方,却好像又总有种诡异的期盼。
或许有用呢?
或许真的能行呢?
“但是掀桌是什么法子嘛?”苏青珺苦恼地问道,带着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陆尘。
“你看,我这里有一张桌子啊。”陆尘指了指草屋中唯一的一张木桌。
“哦。”
“你扶着它。”陆尘道。
苏青珺怪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自己是不是被人打傻了,但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慢慢走了过去,用手扶住了那张桌子。
“什么感觉?”陆尘问道。
“嗯……这是木头做的。”苏青珺道。
陆尘翻了个白眼,道:“废话……还有呢?”
苏青珺想了想,道:“面上挺粗糙的,没怎么磨平,树的纹理也一般,应该不是什么名贵木料。做工也就马马虎虎,看起来不值钱,还有……”
“喂!”陆尘恼火地喝止了她,没好气地道,“你这个女人!一天到晚的想得怎么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啊。我问你,这桌子整张都是木头做的,是不是很重啊?”
苏青珺白皙的手指在桌子边沿抓了一下,提了一下,然后看着陆尘,道:“不重啊……你忘了我是金丹修士了吗?”
“你……”陆尘仰首看天,露出一副好似生无可恋般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低下头来,像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和脸上扭曲的肌肉,道:“这样,你要把这桌子想象得是世间最沉重之物,因为在它上面,承载的正是你这么多年来的心魔,是你始终摆脱不了的那份犹豫和纠结!”
苏青珺脸色顿时为之一沉,一片肃然。
陆尘眼睛一亮,拍手道:“就是这样,然后你就一把掀翻桌子,就像你把所有的心魔都给甩开!”
“掀翻?”
“掀桌!”
“轰!”
一声巨响,飞雁台上似乎也震动了一下,只见一张木桌破屋而出,冲上半空飞了老高老高,半晌才重重落回地面,“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周围一片安静,过了片刻后,突然只听陆尘愤怒的声音在那间残破的草屋里传来,吼道:“喂!你这人,到底是掀桌还是拆房啊?”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是金丹啊,一时没控制住……”
“闭嘴!”
“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