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啊?”
李晗摇头说道:“所以说是轻度的,精神分裂症的一个重要症状,就是出现妄想,比如那个女生被杀,秦琴接连说了两个版本,加上最早的,一共三个版本,不可能都是真的,那就至少有两个都是她妄想出来的,还有就是情感反应不协调,你看她说着那么恐怖的事,却认为自己在说笑话,还幽默感,什么叫分裂?这就叫分裂!”
卢振宇和文讷对视一眼,两人听着李晗的话,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卢振宇还不甘心,又问道:“那,她大概得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李晗问道:“干嘛?还想来找她探讨案情?”
文讷看了一眼卢振宇,眼神中也尽是责备,意思是秦琴已经这个样了,你还一门心思想想拉她参加调查,就算再想要那一千万,也不能这么无情啊!
李晗叹了口气,说道:“我劝你们,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说句实话,秦琴这个状态,应该住院治疗了,
在外面的话,她不恶化就不错了,不太可能好转了。”
文讷转过身去,望着天空,但眼泪还是顺面颊滚落下来,她掏出面巾纸,飞快地擦拭了一下。
卢振宇看到文讷这个样子,挠挠后脑勺,欲言又止,最后憋不住,对李晗问道:“可是……李晗姐,你又不是精神医生,你怎么就能这么断定呢?”
李晗盯着他,不屑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文讷也听到了卢振宇的这句话,燃起了一丝希望:对啊,李晗又不是精神科大夫,她只是个公安厅宣传处的小干事而已,她怎么能这么言之凿凿地为别人下诊断?
她也转过身来,抽了一下鼻子,带着鼻音说道:“是啊晗姐姐,你又不是精神医生,你怎么知道的呢?”
李晗无奈地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不是精神医生,但有人是啊。”
“谁啊?”
文讷想起了刚才在房间里,李晗问每一个问题,总是低头翻看她那个小黑皮本,似乎那上面记录好了要问的问题。
当时文讷就有种感觉,那些问题都不是李晗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某个比她高明得多的高人指点她的。
李晗抬腕看了一下表,下定了决心,说道:“走,我带你们去拜访他。”
……
三个人两辆车,李晗开着甲壳虫在前面带路,文讷和卢振宇开着牧马人在后面跟着,越开越慢,一直来到了市中心的闹市区,这里已经堵成一团了。
文讷的手机响了,是李晗的声音:“小文,待会儿跟紧我,转过这个路口就进右边财富广场的地下停车场。”
终于到了,路口的红灯变绿,文讷一脚油门,跟着李晗的甲壳虫右转弯,然后再次右拐,是近江市一处繁华的SHOPPINGMALL——东方财富广场,硕大的裙楼之上,是两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一座写字楼,一座商住楼,宛如双塔,彰显着国际大都市的气魄。
裙楼上挂满了各大品牌的巨幅广告,还有一个醒目的家乐福标志。
文讷一打方向盘,跟着李晗的甲壳虫开进了东方财富广场的地下车库。
停好车,三人进入一部电梯,卢振宇刚问一句“多少层”,就见李晗按了个“1”的按钮。
卢振宇和文讷狐疑地对视一眼,心想,一层?一层可都是各大牌的精品店啊,那个精神科医生难道在这里开坛坐诊不成?
一层到了,李晗带着两人大步穿过珠光宝气的财富广场一层精品店区,直接从后门出来了。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珠光宝气的奢靡,更不是高楼大厦的繁华,而是几栋老旧的建筑,外墙爬满了青藤。
这几栋小楼造型别致,一看就是历史悠久的老建筑,按说应该受到文物部门保护的,但是就在这些老楼的外墙上,都喷着一个大大的,触目惊心的“拆”字。
李晗带着他们熟门熟路地来到其中一栋前,刚要敲门,就听里面传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怒吼:“滚出去!这是我的家!我在这住了一辈子!要我搬,办不到!不光我不搬,奉劝你们,这几栋楼的住户们心齐得很,哪一户也不会签的!”
突然,门开了,两个穿着职业套装、挂着胸牌的年轻女职员神色尴尬地出来,一个人抱着大文件夹,另一个还提着两瓶橄榄油。
“把你们的东西也拿走!”里面那个苍老的声音咳嗽着,但仍然不可侵犯,“我不要你们的小恩小惠,要我们搬走,等我们这些老家伙死的差不多了再说吧!”
那两个女职员看神色也是委屈的不得了,但仍尽量保持着礼貌,强笑道:“那,谷教授,您先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了……”
说着,像被赶出家门的小偷一样,瞥了李晗、卢振宇和文讷一眼,匆匆逃跑了。
李晗看着卢振宇和文讷,皱眉低声道:“真倒霉,正赶上谷教授心情不好。”
里面的谷教授又咆哮起来:“怎么还没走!”
李晗赶紧探头进去,轻声笑道:“谷教授,是我,李晗啊。”
里面的声音似乎平静了些,嘟囔了两句,说道:“是小晗啊,进来吧。”
李晗跟两人使个眼色,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屋子。
房间里光线非常暗,窗边逆光中,一个颓废的老头坐在轮椅上,耷拉着脑袋,咳嗽着,小茶几上摆着好几个药瓶子,老头带着花镜,吃力地看着瓶子上的标签,念念有词地往外倒,几样药片倒出了慢慢一瓶盖,然后一把全倒进口中,接着端起茶杯,一仰脖子,和水吞下肚去。
卢振宇和文讷相互看着,面面相觑——这……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精神科医生?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