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偏殿没敢出来的几位太医,这时候连忙鱼贯而出,准备跪下给明帝行礼。
“免了!”明帝道,“太皇太后怎么样?”
几名太医对视一眼,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开口道:“皇上放心,太皇太后没什么大碍,只是,”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道,“太皇太后头部受伤,可能要昏睡几天才能醒。”
“几天到底是多少天?”明帝沉声问。
“臣等无能,实在是没法确定。”几位太医一个比一个头低的低。
“混账!”明帝怒道。
太医们慌忙都跪下了。
“此事也怪不得太医,”太后阴着脸道,“要怪就怪这些奴才没有侍候好太皇太后,还有花氏,勾结他们谋害太皇太后,哀家正准备跟皇帝说,把他们全部处死!”
“奴才冤枉!郡君更是无辜的!”胡公公拼命挣脱侍卫的钳制,跪在明帝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太皇太后滑倒是意外,幸好郡君留下急救的药丸,及时给太皇太后服下,才没有发生更糟糕的事!奴才等人绝对没有谋害太皇太后,郡君不仅没有过错,而且救驾有功,请皇上明鉴!”
不用胡公公说明,明帝也知道太后是借题发挥,只是众人面前,也不好完全拂了太后的面子,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的确是不能不罚。
“当时服侍太皇太后的是哪些奴才?”明帝问。
以孙姑姑为首的六个宫女和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出来。
明帝看了眼孙姑姑,这是皇祖母身边的老人了,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自幼就待他很好,他对她也向来尊敬。
“赐鸩酒。”明帝只能让孙姑姑走的体面些。
孙姑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面色还算平静,其他几人却是面如死灰,满脸绝望。
“谢皇上恩典!”孙姑姑磕了个头,然后对胡公公说,“等太皇太后醒了,你帮我带句话,来世奴婢再侍候她老人家!”
胡公公红着眼圈,连连点头:“杂家一定会转告太皇太后的!”
明帝一挥手,六人全部被带下去了,片刻,侍卫回来回禀,六人都已伏诛。
太后对这个结果勉强能接受,其他的奴才都是顺带的,处不处死无所谓,能杀了一个太皇太后的心腹,就算那个老不死的醒了,也要气的吐血三升。
只是可惜,太皇太后没有一命呜呼,而这又是花映初干的好事!
“皇帝,你准备怎么处置花氏?”太后道。
明帝仿佛没听懂她的意思,道:“既然花氏救驾有功,那便赏黄金百两,绫罗绸缎、珠宝玉器三箱。”
太后怒目圆睁:“什么救驾有功!奴才说的话也能信?他们分明是相互包庇!还有祁长锦,他竟敢横冲直撞的闯进来,还忤逆哀家,简直是造反!”
明帝目光在祁长锦身上扫了一眼:“果真有此事?”
祁长锦道:“回皇上,老太君听说太皇太后滑倒的事,心里着急,所以让臣进宫来探望。太后要惩罚内人,臣作为夫君,愿代内人受罚,并没有忤逆太后的意思。”
明帝道:“即便如此,你也太莽撞了,太后发话,也是你可以置喙的?还不快给太后请罪!”
祁长锦依言向太后行礼:“是微臣莽撞,冒犯了太后,请太后恕罪。”
太后见明帝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责备两句,连惩罚都没有,更是绝口不提花映初,就想这么打发她,气的手指都在抖。
明帝道:“母后,太皇太后昏迷,后宫还需要母后坐镇才行,天气寒冷,外面又在下雨,请母后一定要保重身体,莫要太劳累,还是早早回寿春宫休息吧。”
“皇帝不处置了花氏,哀家怎么安心回宫!”太后索性挑明了说,“哀家今日一定要处死她!”
明帝的脸色也慢慢沉下来,他的这位母亲,事事为宸郡王考虑周到,却从来不肯为他多想一想。祁长锦不惜拿自己的命做威胁,她还一意孤行要杀了花映初,一点都不考虑西疆数十万大军的影响!
映初知道与这个霸道专横的太后没有道理可讲,对付她,只能来硬的。
映初在心里倒数着时间,盯着太后的目光浮现一丝冷笑。
太后阴沉的脸上突兀的出现古怪之色,不舒服的换了个坐姿,她突然觉得腿上很痒,像是有很多虫子爬过一样,常年的仪态教养让她克制住想抓挠的冲动,只能不停的改变姿势。
腿上的痒很快扩散到全身,而且越来越痒,到了再也忍不下去的程度。
殿内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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