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剧烈翻腾。他握紧拳头,不让心思被对方看出来,他再一次觉得,他小看了这个看似清冷淡漠的祁长锦,年纪轻轻坐到将军之位,果然不是个简单的!
“皇上未必会相信。”朱风御冷静下来,客观的说道。
“皇上不需要相信,”祁长锦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半明半暗,“皇上只需要一个借口。”
朱风御在牢中来回跺了几圈,把整件事重新捋了一遍,思虑再三,觉得祁长锦就算是骗他,此事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最差的结果,也能解除自己如今的困境,让八皇子吃一个哑巴亏。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向祁长锦:“你把此玉交给霍暮,他就会相信你说的话。”
祁长锦接过去看了一眼,这是一只观音玉,质地和雕工都不算好,料想应该是朱风御和霍暮之间的特殊信物。
朱风御想了想,又道:“你去驿站找一个叫霜儿的丫鬟,她手中有八皇子的东西,可做证物。”
祁长锦道:“看来七皇子也是早有准备。”
朱风御一笑,显得很坦然:“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八皇弟若是没有害我之心,我自然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七皇子保重,告辞。”达到了目的,祁长锦就准备走。
“等等,”朱风御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愧疚,“不知尊夫人的伤势如何了?”
“不劳挂心。”祁长锦本就清冷的表情更冷了。
看着祁长锦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长廊尽头,朱风御勾起唇,看来花映初就是祁长锦的弱点,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半个月后的早朝,大理寺卿呈上奏折,霍暮招供,他是受八皇子指使,掉换佛像暗算七皇子,根据霍暮的招供,在驿馆房间的花盆里搜到了八皇子的信物。
随后,一名御使参奏,宸郡王李沧泽派人暗中与八皇子来往,并呈上一枚从信鸽上截下的信笺。
明帝派人去截住快要抵达京城的八皇子,从他的行礼中搜到霍暮、李沧泽写的私信,密谋害死七皇子,激化两国矛盾,掀起战争,从中渔利。
明帝大怒,不顾一些大臣的劝阻,派人封锁宸郡王府,囚禁八皇子一行人,并下旨将七皇子无罪释放。
朝堂上因此沸腾,日日有人上奏劝谏,但是明帝一意孤行,凡是向着李沧泽说话的大臣,都被明帝以同谋之罪或革职或贬谪,整个燕京城风雨欲来。
祁国公府中,也正闹得不可开交。
璧玉有孕的事传到二房,祁周氏高兴的合不拢嘴,亲自去见了正在养伤的璧玉,送了一大堆补品。
她早忘了当初多看不上这个小丫鬟,不仅要立刻给她开脸,还做主将一座靠近西院主宅的好院子赐给璧玉住。
小周氏晚了一步才得知消息,立刻气冲冲的去见祁周氏,结果正好撞见她吩咐绣娘做小孩子的衣服玩具,顿时更气的快炸了。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小周氏气头上,语气非常冲,“你不是跟我说,璧玉交给我随便处置吗?现在她人还没进门,母亲就这么抬举她!”
祁周氏不高兴的绷起脸,挥手让下人出去,道:“你这是在质问我?长生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你还想处置璧玉?”
“夫君才要过她一次,她怎么可能有孕!”小周氏道,“这一看就是花氏搞得阴谋,母亲怎么能信?”
一旁的祁安瑶懒洋洋的靠在榻上,不屑的道:“嫂子以为娘想不到吗?娘请了三个大夫来看,确定璧玉有喜是真的。嫂子自己怀不上,难道就觉得别人都怀不上吗?”
“你!”小周氏怒视她,“你这说的什么话!”
“难道不是吗?”祁安瑶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生不了,就不想让别人生。若不是嫂子看的紧,也许哥哥的妾室早就怀上了,现在璧玉有喜了,你就受不了了!”
小周氏脸色铁青:“祁安瑶!!!”
“你这么凶干什么!”祁安瑶坐直了身体瞪着她,“我还没找你麻烦呢,若不是你,我要嫁给宸郡王的事也不会闹得全京城都知道,现在好了,宸郡王惹了大麻烦,我也要跟着倒霉,以后我嫁不出去,你负责的起吗?”
小周氏被她倒打一耙气的浑身发颤:“是你自己要在沐暖晴面前炫耀,我为了护你还差点挨了她的打,你现在倒怪起我来了!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祁安瑶撇嘴:“得了吧,你哪是为了护我,还不是想讨好我,以后从我这占便宜。”
“就你?不用我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就够了,有什么便宜给我占?”小周氏怒道,“就你的脑子,真进了王府,几天就能被人害死!”
祁安瑶把手中暖焐一下砸到地上:“周悦容,你敢咒我!”
“悦容,你说的太过分了!”祁周氏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