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殊彦却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跨入她的院门。
他站在院子里,并不往屋里去,只对韵儿道:“你去请公主出来说话。”
韵儿只好去请姽婳公主,姽婳公主一直在等着乔殊彦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到了院子里,见他避嫌到连她的房门都不肯进,心中十分酸楚难过,若不是因为花映初,乔殊彦至今还不愿意到她这里来。
姽婳公主赌气的等了一会,才走出房间,柔柔的笑道:“让乔公子久等了,刚才我在更衣,怠慢了公子。”
乔殊彦神色淡淡的,直接开口问道:“公主说关于映初的事和我商量?不知是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有,”姽婳公主道,“我只是想见你,故意骗你过来的!”
乔殊彦眼神一冷,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姽婳公主连忙拦住他,苦涩的笑了笑:“我开玩笑的,的确有事和你商量。乔公子对别人都温和柔情,却独独对我如此冷漠,我就这么让你厌烦吗?”
乔殊彦并不答她后面的问话,道:“公主有事请直说,我还有别的事。”
姽婳公主已经习惯他的态度,伤心都是麻木的,“郡君意外身亡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乔公子节哀顺变。”
乔殊彦面无表情的垂着眼,让她看不透里面的神情。
“乔公子与祁将军兄弟一场,夫人不忍见将军的女儿孤苦伶仃,就让人把她接了回来,”姽婳公主道,“不过夫人容易头疼,养不了小孩子,就让我暂时带着她。我想跟乔公子商量商量,以后就让我照顾祁思宁吧。”
姽婳公主掩去了拿祁思宁做人质的事实,把事情说成是乔夫人好心。乔殊彦自然知道事实肯定不是她说的那样,不过此时他无心追究她们的用意,语气急切的道:“你说思宁在你这里?!”
姽婳公主点头:“我……”
乔殊彦不等她说完,就道:“她在哪儿?快把她带出来!”
“韵儿,去抱思宁出来,”姽婳公主吩咐侍女,然后对乔殊彦道,“思宁刚到这里来,有些不适应,之前一直在哭,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
等韵儿抱着祁思宁从房里走出来,乔殊彦立刻就大步迎上去,将睡的迷迷糊糊的祁思宁接过来。
祁思宁本就睡的不熟,这会儿完全醒了,瘪着嘴就要哭。
“思宁乖,不哭不哭,”乔殊彦珍重的抱着小家伙,语气温柔至极,“是乔叔叔,乔叔叔来了。”
祁思宁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了乔殊彦一会,觉得有些熟悉,嘴巴砸吧了几下,把哭声憋了回去。
“娘,我要娘,”祁思宁奶声奶气的说,“叔叔,我要找娘亲。”
“好,叔叔带你去找娘亲,”乔殊彦欣喜的看着她,他也想找到映初,有小思宁在,不怕映初不出现,“你先乖乖睡觉,睡醒了就能看到娘亲了。”
“我饿,”小思宁可怜巴巴的,“风风姨,风风姨不来。”
她口中的风风姨,自然就是莲风了。
乔殊彦凌厉的看向姽婳公主:“莲风呢?你把她关起来了?”
“没有!”姽婳公主连忙否认,“韵儿,莲风去哪了?还不快去将她喊过来!”
韵儿反应极快,道:“莲风知道思宁小姐醒来会饿,去为她准备吃的了,奴婢这就去喊她。”
乔殊彦不想计较她说的是真是假,“思宁我带走了,让莲风去书房找我。”
“公子!”姽婳公主道,“思宁还是由我来带吧,公子事务繁忙,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她。我保证,一定会把思宁当自己的亲女儿一样好好照料。”
乔殊彦怎会不知她打的什么算盘,眸中冷意一闪而过。若非她将思宁劫持过来,算是间接救了思宁,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劳烦公主!”乔殊彦冷冷道,“我最厌恶自作聪明、虚伪恶毒的人,公主好自为之!”
他丢下这句让姽婳公主面色惨白的话,乔殊彦抱着祁思宁,冷漠的转身离开。
姽婳公主咬着唇,盯着乔殊彦的背影,眼中有眷恋也有怨恨,她何尝愿意耍见不得人的手段,如果你肯把哪怕一点儿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又怎么不想做一个单纯善良的女人!
姽婳公主伤心的跑回屋子里,如果她能预料到自己做的这一切,恰好成全了乔殊彦,这一次见面之后,乔殊彦就会走的无影无踪,她一定不会躲在屋子里伤心,而是抢过祁思宁,一把摔死这个孽种,让乔殊彦和花映初之间的关系永远无可挽回。
可惜她不知道。往后的许多日日夜夜,她只能在无尽的后悔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