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睿王爷的声威显赫,威胁到了世家的利益,他们当然把睿王爷当作眼中钉!”
宣德帝轻轻的挑动着蜡烛的烛芯,晃动的光线,越发让这个大殿显得阴沉,“杨福佑,若是朕表露出要立睿王为太子的意思,你以为如何?”
杨福佑的身体明显一震。
虽然跟在宣德帝身边多年,但是却被这话惊得一身冷汗。
且不说那些别的皇子,就只说世家门阀的那些人,若是听闻宣德帝有意立宇文睿为太子,只怕带给睿王殿下的,不是荣耀,而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重重杀机。
难道,皇上真的连自己的儿子,都容不下?
杨福佑将头深深的埋在身下,卑躬屈膝的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回皇上,立谁为太子,老奴不敢议论!”
宣德帝不置可否,依旧漫不经心的挑着烛芯。
忽然,一只飞蛾朝着光亮扑了过来,滚烫的灯油,顿时让飞蛾动弹不得,宣德帝烛剪轻轻的挑着这只飞蛾,看着它在灯油中挣扎,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缓缓的微笑。
……
终于,南楚撤军了。
这一场战争,终归以北齐的大胜而告终,除了收复原先丢失的城池,另外更占领了几处军事重镇作为战略防守之地。
大军班师回朝,蓝初彤一路随着宇文睿的大军回京,来时尚是初春,叶繁枝茂,鸟语花香,去时却已经到了夏末,酷暑难耐,艳阳炙热。
大概军中无甚大事,宇文睿这个甩手掌柜,将一应事务丢给了杨天悟还有几个亲信,自己却和蓝初彤轻车简从,绕到江南一带回京,美其名曰战后休整。
一想到杨天悟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蓝初彤不由地轻声发笑。
多点时间和宇文睿独处是极好的,更重要的是,绕道江南回京,蓝初彤不用每天对着候青宁那一张故作虚伪背地里恨不能吞了她的脸,心里痛快不少!
酒楼,临窗而坐。
江南一带向来都是富贵温柔之地,金粉繁华之乡,连宇文睿这等稳重的性子也坐不住了,兴致一起,在酒楼下面和几个书生高谈阔论,聊着时下的热点。却留着蓝初彤一人在酒楼上自斟自饮。
“我听说,昨天晚上,王爷带着你们去逛了秦淮河!”蓝初彤尝着几口苏式点心,漫不经心的问道。
燕三和燕九两人飞快的交流了一下眼色,满脸的尴尬。明明昨晚王爷吩咐了再三保密,却没想到御诏大人还是知道了!
“额,额……”燕三支支吾吾的。
“属下保证,王爷只是去眠月楼听了几首小曲,赏了点银子,其他的什么都没做。”燕九非常老实的交代了问题。
正当两人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暴风雨时,却见蓝初彤拈起一块软糕,自言自语,“嗯,秦淮河那边的画舫的确不错,听听小曲,看看美人,改天你们出去,别忘了叫上我!”
燕三和燕九的脸上,瞬间写满了尴尬,女人去逛秦淮河?
他们两个,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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