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派了莫一前来接她,等鹿笙上车后车上的另一个人跟她都是一愣。
鹿笙没想到顾唯也会在车上,而后者却又是看了眼她的身后,没看到芮斯年的身影脸上当即出现了毫不掩饰的失落。
莫一看着她摇摇头,暗道:“早就告诉你了,芮斯年不会一起回来,非要跟过来。”发现鹿笙疑惑的视线,于是笑了笑解释道:“顾小姐听说您回来,非要过来接你……”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顾唯闷闷地打断,道:“我可不是为了接她……”莫一生怕这个祖宗再说点什么不该说的,于是立即踩了油门,转移了话题,道:“我是先送你回公寓?”
“不,先送我去医院……”鹿笙用眼角瞥了身边的顾唯一眼,她自然是知道顾唯跟过来的真正“目标”,但现在的她感觉已经对这些全然不在意了。
她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远远地逃离……和她有一样想法的人还有秦淑,这样的想法同样强烈。
秦淑拉着沈嘉的主治医生从重症监护室走出到走廊里,她蹙眉低声问到:“你实话告诉我,我的丈夫他还有救吗?假如,假如现在有合适的肝源,他还能被救回来吗?”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想了想后缓声道:“能恢复的几率很大,但还是要看肝脏的匹配度,和术后的反应……”
秦淑的脸色灰暗,医生的话入了耳却怎么也听不懂了,她转身走到电梯那里,满心都是一句话:一定要彻底地解决掉鹿笙!
但至从那天酒店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到严廉,也不知道现在他把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电梯叮的一声徐徐打开,秦淑抬眸去看,见到里面的人瞬间感觉脑袋里犹如被雷霆霹雳了一般,鹿笙她竟然这么快回来了,而且严廉到底在干些什么!
鹿笙一脸平淡地看着面前这个很明显变得不淡定的女人,走出电梯对她轻笑地问道:“带我去爸爸的病房看看吧……”
病床上的沈嘉脸色蜡黄,整个人竟然已经瘦得犹如皮包骨头,身上插着她叫不上来名字的管子,连接着一些嘀嘀作响的仪器……
鹿笙垂了眼眸,伸手过去抓住了沈嘉的手,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沈嘉把眼睛睁开。很快沈嘉就睁开眼,艰难地扭头看了眼身旁,见到鹿笙后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因为激动而轻轻地颤抖起来。
“你,你,你回来了!”声音含糊且浑浊地从沈嘉的嗓子里挤出来,手上虽然用力地抓着她,但鹿笙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气力。
鹿笙淡淡一笑,轻声道:“是,我回来了,您有救了,我会把我的肝移植给你,你一定会好起来了的。”
沈嘉听了湿润了眼眶,闭了闭眼,又是拍了她几下手背,又说了几句难以分辨的话,鹿笙正打算俯身细听,但秦淑却拦住她,不悦地道:“医生说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今天他说的够多了,你跟我出来不要再打扰他。”
跟着秦淑走出了病房,鹿笙淡漠地看着她,静待她的应对之策。
秦淑盯着她,忽地冷声一笑,扬手就是一个耳光,鹿笙虽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但还是及时地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鹿笙用力将她的手腕摔在一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秦淑她忽地笑了出来。“秦淑,你现在可真是狼狈啊。”
“呵呵,在怎么狼狈也要比你妈有骨气,从没有给别人下跪苦苦哀求,像只蚂蚁让人肆意践踏,活在社会底层,为了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对每个人都卑躬屈膝!”秦淑揉了揉发疼的手腕,盯着鹿笙尖酸刻薄地狞笑道。
鹿笙脸上的表情因为秦淑的这番话变得越发的铁青,一些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回忆起的记忆都瞬间冲撞了出来。
“秦淑……我求求你了!鹿笙还小,你不能报警啊,她真的不会去偷你的项链……”
鹿笙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怒气,漠然扫看了一眼故作得意的秦淑,微微一笑道:“秦淑,不要再挣扎了,沈嘉一日不死,你就会受到折磨,等到他查到你的那些所作所为,你和沈雯都会去享受当初我和母亲度过的生活,永远的陷入你刚刚所说的社会底层!”
沈雯躲在离她们不远的一面墙后,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顺着指间汹涌而下。她突然感觉到了害怕,鹿笙的报复她一直没有看在眼里,即使她身后有芮斯年,因为沈席芮斯年这辈子都不可能帮助她来对付沈家……可她没料到,鹿笙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