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匿在了一棵巨树的后面,借着可视度低得可怜的些许光线,谨慎的打量着眼前方圆十多丈的地形,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一棵长歪了的老树上,悄然的举起了手中的枪。
“别……别开枪……”
随着一个微弱无力的声音传来,一个人从树上大约三米多高的一个因为腐蚀而凹陷进去的洞里爬了起来,原本因为长歪而如同横放一般树干,他却要手脚并用的爬下来,临了居然一下滚到地上,痛苦的闷哼一声。
唐战听声音也知道是谁了,并不因为这些表面现象而有丝毫的放松,端着家伙瞄准着对方慢慢凑了过去,眼前的人不是才分别了不到二十分钟的邪狼还有谁。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开始的从容不迫,脸上因为痛苦而纠结了在一起,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狂冒,而他的右手却是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腹下,那里有他的衬衣两个袖子紧紧打成的一个结,但是依然难以控制血水的冒出,将他仅剩的T恤都染红了一大半。
看着唐战依旧一脸淡漠的望着自己,邪狼嘴角一抽苦笑道:“我中枪了……离死期……不远了。”
唐战虽然放下了枪,但是脸上却丝毫不见动容,不管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会放过邪狼的,而光是凭对方杀了他没见过面的便宜岳父安四海这一条,就让他有足够的理由见死不救。
邪狼显然也不敢奢望唐战会救他,更何况,他自己的伤势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如果能够在十五分钟内把他送到医院去抢救的话,或许还能有机会活下来,但是也必须得留下一些难以痊愈的后遗症。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流血速度,他将最多还有十分钟就会人事不省,但是他如今所在的地方已经深入了龙婆山中,如果是在健康的情况下,或许能够让他在十分钟就跑下山,但是赶到医院是远远不够的。
更别说,外面还有大批的警察等着逮捕他,最要命的一点是,似乎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都很乐意看到他死去,包括他那白眼狼徒弟和面前的年轻人。
看了一眼对方的表情,邪狼干脆的躺靠在树干上,让自己暂时没那么的难受,出了两口粗气后苦笑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身为一个双手沾满血腥……我知道自己死有余辜,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临死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唐战紧紧盯着他半晌,才冷冷的嘣出一个字:“说——”
“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杀了司徒青扬。”邪狼一脸希冀的看着他道。
唐战毫不犹豫的回道:“这个用不着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不不……这不一样。”邪狼摇了摇头,随即凄然一笑道:“我一生中做了不少难以原谅自己的事情,但是如今看来,我最不可原谅自己的却是收了这么个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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