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要离开了,那她一定是伤心伤透了,再也回不来了。
夜晚,顾泽神态萎靡不振的坐在沙发上喝酒,顾之惜推门而入,对上他迷离恍惚的眼睛时有些意外。
他深夜买醉是为了什么?
“天冷,喝这么多酒对肠胃不好。”顾之惜免不了一顿担心,他看着她出神,没有说话,她抿着嘴准备回房休息。
身子戛然被怔住,下一秒投进男人的怀抱,满是酒气的味道环绕着她,这不是她喜欢的。
只听身后的男人低声下气的呢喃道。
“惜惜,我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所以我向你道歉,你要相信我现在心里装的全都是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顾之惜轻瞌起眼,温静的脸蛋上布满丝丝忧愁,思绪模糊了一片,不想穷究。仿佛身上所有的器官都累的再也动弹不了。
他在乎她吗?为什么连她头上那么明显的绷布都看不见!
顾泽抱着她的手臂用力紧,顾之惜呼吸有些困难,努力吸了一口气,无力的道。
“好,给你一个机会。”
顾泽仓皇失措的俊脸上终于载出一道满意的笑容。
隔天就是农历大年三十,西城别墅里只剩下他们俩个,顾泽亲自准备两顿饭,根据往年的习惯,晚饭要在顾家老院吃团圆饭的。
下午四点多时,两人开车去了顾家老院。
顾婧阑早就知道阿泽和她的消息,温婉贤淑的拉着顾之惜去了她屋里,聊聊天谈谈心,末了从柜子里找出檀木雕刻的精致首饰盒,打开,一只紫色通透的玉镯被她拿起戴在顾之惜手腕处。
他们顾家不缺钱,但是这只相传下来的镯子年代久远意义非凡,很适合送给未来儿媳妇。
顾之惜受宠若惊的道谢,另只手不自在的摸上那只镯子,隐隐的很烫手。
用餐时,院子里点燃了鞭炮,震耳欲聋的炮声隔着墙壁传进顾之惜的耳朵里,持续了几分钟,陈阿姨笑着走过来问她去不去放烟花。
头几年一直都是顾泽胜任,后来顾之惜小孩心性觉得好玩,接过这个职务,一发不可收拾。
她接过陈阿姨手里的香烛,套上来时脱下来的大衣,走到院子里,摆在正中央的有一大桶烟花。
她拢着衣服,缩紧脖子护着香烛走近,蹲下去认真的找捻子,捻子很很好找,她撤着身子神情专注,已经计算好快速跑掉的路线。
忽然一辆车子行驶过来,刺眼的车灯直晃晃的打过来,顾之惜眉间鼓起皱褶,侧首别开明亮的灯光。
她在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于是车灯忽地熄灭了,眼睛短暂性失明,她看不清从车子走下来的人是谁,隐约得知是位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片刻之后,顾之惜终于借着远处绽放在夜空的烟花光亮看清了这位男人。
大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放烟花?”
她还盯着男人惊讶的不行,席连佑几步走到她面前,颔首凝着她,语调略轻快的问。
“大伯你……”这男人到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会放?需要帮忙吗?”席连佑温淡的扬起一抹诱人的笑容,举手投足中优雅范十足。
顾之惜点头,他低低温温的口吻又道“我在这看着,你去点。”
她回头看了他几眼,迅速的点燃扔掉香烛,跑到他身边,‘噌’的一声烟火蹿到天空中炸出一朵五颜六色的烟花。
一双温暖的手捂住顾之惜的耳朵,她诧异的抬眸对上他的,心尖悄然划过悸动。
男人的眸光此刻比天空中绚丽的烟花还要漂亮,他浅浅的笑了,俊美的容颜刻在她的杏眸里,格外的蛊惑人心。
“进去吧,外面冷!”
顾之惜如今能做的只有跟随,男人在前女人在后,一道进了客厅。
“小小姐回来了,呀!席少爷也来了,刚刚夫人还在念叨你呢!快进来洗手吃饭了。”
张阿姨热情的招呼着。
屋内有暖气,席连佑率先脱掉了外套,顾之惜更加惊愕的发现,男人今天穿了一件更衬托他皮肤白皙的墨绿色长款大衣,而顾之惜也刚好穿了件浅绿色羊绒大衣。
猝不及防的配了件情侣装。
顾泽明锐的眼神飘过来,顾之惜慌忙脱下了外套心虚的挂在衣架上。
顾婧阑及时走出来,对于席连佑的到来万分惊喜,欣喜的溢于言表,赶忙安排他入座,随意扯开话题聊了聊。
等菜上齐了,她又兴高采烈的让张阿姨开瓶酒,过年是该有吃团圆饭的气氛。
顾婧阑搭眼一瞧,猜测席连佑会推辞喝酒,眸子一转,落在正夹菜的顾之惜,唇边含笑。
“惜惜,给你大伯倒酒,你该敬他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