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俊容铁青,唇角一勾,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
我回头时,他已经架着季洲迈步往前走了,时炎走起来,那长腿快得,我必须得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第一次发觉,原来之前我们散步时,所谓的和谐,都是他在配合我的小短腿?
时炎开车,我坐在后面扶着靠在我肩膀上的季洲。
季洲醉得人事不醒,但异性相吸这句话在此时被诠释了,他不时的将脸蹭在我的脖子上。
而我不停地推开他,但他又黏上来。
终于,在第三次季洲将嘴唇也贴上来的时候,时炎咯吱一声,来了个大急刹,把车子停下来。
他气恼地拉开了车门,直接坐进来,一把就将季洲拉到另一侧,害得他的头又撞到了车窗上,发出砰地声响。
借着车灯的微光,我看到季洲0的额头上已经有淤青了。
再看时炎,他从容铁青,额上青筋也跟着暴起来,这是他即将发火的兆头?
“你去开车。”时炎探身过来,直接将我这边的车门给推开了。
我看看他们俩,“也好。”
迈步下车,坐进了驾驶室,发动车子,继续往季洲家的方向开,只是一直被人从身后紧盯着,这滋味领我不舒服。
不时,在等红灯里,我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排的季洲,总会对上时炎双目中闪动着的阴霾,实在令人惶恐。
“绿灯了。”他冷冷地提醒,我才深吸了口气,踩下油门。
随着车子在拐了几个弯之后,驶入到季洲所在的小区后,时炎终于又眯起了眸子,“你对来季洲家的路况,挺熟悉的嘛。”
说来也奇怪,我其实根本不熟什么路况,我连开车的时候都不多,但今天,却开得异常的顺利,被时炎误会也说得过去。
原本张嘴的一刹我想解释,但开口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话,“我常来,所以熟悉,怎么,不可以吗?”
“常来?”时炎长眉斜挑,目光暗沉,陡生锋芒。
车子被我一个加速,又急刹停在了季洲的家门口。
“到了,”我刚说完,时炎已经推开车门,将季洲扛着就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门口。
他三两下按在门上密码锁,等我从车上下车时,刚好听到叮——咔嚓两声,门开了,他也没理我,就穿着鞋子一路进了客厅,然后像扔垃圾到垃圾箱一样,将他甩到了沙发里。
不管不顾,直接就转过身去,快步向着我冲过来,伸出的大手想抓我的手,然后将我拖走的架势,还好我早有准备,向后闪了两步,躲了过去,我转过沙发来到季洲身边,我看了看被丢得窝在沙发里的季洲,以及他痛苦纠结的脸,没看时炎,我放下包,对时炎说:“你去忙你的吧。”
我动手将季洲的双腿放到了沙发上,然后想帮他脱掉鞋子,想着再上楼拿一张被子给他盖好,过后再离开。
可我手刚落到季洲的皮鞋上,时炎就忍无可忍地将我的手给打开了。
我的手背被他打得僵麻了一阵子,没了知觉,只有响亮的啪声音在耳边回荡。
“时炎,你干嘛?”
时炎气得在客厅里走了三五步,他停下来,又走回来三五步,站回到原地。
掷地有声地说:“甄艾,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太太,谁允许你你让别的男人枕你的大腿了?谁允许你给别的男人脱鞋了?还让别的男人脸蹭你的脖子,谁允许了?”
他最后已经用吼了的了,不满直击我耳膜。
我敛眸,收回了视线,“做为朋友,我们只是送他回家,他醉得不省人事,我们难道丢他不管吗?”
时炎一步步抵近我,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他一下子将我提了起来,低头睨视着我的目光,冷光闪耀,直接地问:“甄艾,你是不是喜欢他?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睡了你,所以,你才勉强跟了我,但你的心里其实是喜欢季洲那家伙的?”
“什么!”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迎视了他质问的目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在怀疑我?”
时炎又发狠地甩开我,随后,他把季洲的手机举起来,“甄艾,我也不想怀疑你,但是,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要不是我刚才无意间看时间,还不知道季洲的手机里存着你们的床照!”
同一时刻,我看向手机屏幕,意外的是,我看到了一张自拍照,照片里是我与季洲,背景是在床上,而我紧闭着眼睛在睡觉。
大脑受到了比广岛原子弹还大的冲击,我整个人都懵了,我从来没有跟季洲上过床,季洲的手机里怎么存我们俩的床照?
“这,这绝不可能啊。你让我看看,是不是合成的?”
然而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时炎更愤怒了,我的手腕再次遭了殃,被他钳子似的大手紧紧的掐在掌心里,直接被他拖着上楼。
之后,我在二楼季洲的卧室里,看到了相同的背影,照片里的床,床头柜,以及柜上的台灯,都是同款,那也就是说,我睡过季洲的床,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发誓!
“甄艾,我的女朋友,未婚妻,你现在能给我个像样的解释吗?”
我暗吸一口气,“时炎,我不记得我在这睡过。而且,我自认为我要是喜欢他,我会跟他在一起,而不是你。当然,我的解释你可能不相信,你不相信我也有办法。”
显然我的回答不能令他满意,时炎的呼吸声变得有点粗重,起伏不定,他似乎在压抑已经失控的情绪,片刻后,他开口,阴沉之极,“你们俩最好没有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俩。”
他的话清晰的传进耳朵里,心念一动,我轻啃一声,“时炎,你之前不是说爱我吗,那你最起码应该信任我,要不是今晚季洲醉了,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仓促睡在一起的两个人,信任感有多么缺失,我看,我们俩还是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冷静,千万别存着疑虑的心结结婚,那样早晚是要离开的。”
咬着我的话音,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天旋地转,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时炎扑倒在季洲的床上。他身体重量沉沉地压住我,将我的双手上举,同时肩膀上传来近于嘶咬的疼痛感,我被这股疼劲打败,惊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