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珏色只好又道:“国主找他。”
“林总侍卫已经在半个时辰前出了流冰城……”
出了流冰城?
青珏色一愣,为何总侍卫会出流冰城?
“……那现在流冰城归谁管?”
“一般总侍卫不再的话,就是御前张思飞张刀长说了算了。那个,你到底找谁……”
侍卫开始起疑了。
青珏色呵呵一笑,便又道:“国主大人说了,他突然觉得十分不安,想必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让我联系你们这边的领导者……嗯,既然林威五不再,那我只能去找你们说的这个张思飞了。你们可知道他在哪?”
可能是久居城内的侍卫们没什么心眼,刚起疑,就被青珏色给糊弄了过去。
赶紧指了指临近的一处花园:“张刀长的话,这个时间一般会在景秀园内锻炼……!!!”
还没说完,青珏色已经从面前消失不见!
“啊……张刀长脾气不怎么好……”
然而,后半句只能是碎碎念了。
青珏色之所以找人,自然是为了拉拢城内的人帮忙制造离开的时机,虽然凭借溪叠就能成功离开,可仔细一想,溪叠算是半囚禁人员了,不能太依赖他。
等到了景秀园,穿过银色拱门,沿着冰雕丛林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肌肉,一脸络腮胡子的精壮男人正在冰天雪地里挥舞着手中的金刚长棍,古铜色的肌肉在冷风中如同发着红光一样,让人热血沸腾的颜色。
这个张思飞,虽然身强体壮的,但怎么看也是个一人类。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脱了衣服操练,可见体质极强。
“嗖---”
青珏色没等站稳,背对着他的张思飞突然将手中长棍扔了过来!
青珏色单手,哦,不,是单指就定住了冲过来的飞棍。
不动声色的将那满是蛮力的棍子往旁边一甩,便看到那棍子砰咚撞碎几棵冰雕树,发出巨大的响声,冰雾四溅。
如此一下,就算是凡人的张思飞也知道青珏色是仙灵中人,且再看青珏色那被风刮起的长发下若隐若现的尖尖耳朵,更不难想他是妖……
顿时收敛气息,突然往后连着跳出好远,可见弹跳力多厉害。
“你是谁?!”
青珏色一愣。
问他是谁,也就是说,这大块头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如果这样,自然更方便他瞎扯。
便道:“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
这么说,没人会信的。
青珏色又赶紧加了一句:“我是国主的朋友。昨天刚来到这里,可能你太过专心,没有听到动静……”
张思飞皱了皱粗狂的眉毛:“国主的朋友?”
虽然抱有怀疑,但果然这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的思维毕竟也很粗狂,只是怀疑了一瞬,便又笑盈盈起来。
“啊,是这样啊……在下是流冰城的御前侍卫头领张思飞,敢问您是国主大人的哪位朋友?”
说着,已经捞起了旁边树上挂着的衣服,麻溜套上,站到了青珏色面前。
青珏色一米八五的个头就不算矮了,可是在这张思飞身边,倒是突兀的矮了一个头,与他说还要抬头才行,不由得有些不爽。
“我乃珏珏幻都都主青珏色是也。眼下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是特意过来传达国主口令的……”
话是这么说,一般人绝对会有所怀疑。可青珏色笃定张思飞属于愚忠的那一类人,就算怀疑也不会去找溪叠质问。
于是,不等他开口,又道:“就在方才,溪叠国主察觉到千里雪墙附近有所异动,但因与我同行之人身体不适,溪叠国主正在倾情为其疗伤,暂不能亲自前往雪墙查看……”
“千里雪墙可是千年寒流的地盘,有他在,没人能逾越雷池半步,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张思飞不像看到的那么傻,反应挺快。
哎呦,不错。
青珏色又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什么事都交给千年寒流处理,那你们这些人岂不是一点功勋都捞不着?”
功勋……但凡混到这个职位,说不追求名利都是假的。
在王身边转悠的人无非两种,一为了王,二为了自己。
青珏色以功勋相诱,且看他反应。
“我张思飞又岂是在乎那种东西之人?!”
张思飞怒吼一句,恨不得踢青珏色一脚的感觉。
哦,看来不是为了自己,那就换种说法。
“就算你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可你就没想过万一千年寒流抵不住,放敌入内,到时候,会遭到威胁的可不是只有溪叠一个啊……”
“!!!”
张思飞的眉头都要挤成一团。
很显然,单纯的他,已经被青珏色唬住了。
青珏色急忙又道:“在你还在这舞弄拳脚时候,林威五已经出城迎敌了,你确定还要在这浪费时间……”
“原本这种事情,我该向国主当面讨要出战令。不过,既然你是国主朋友,想必你也不会说谎骗我。”
再说,张思飞腰间的护城谍上的确闪映出雪墙有不明敌人靠近的消息,如此看来,他有必要前去查看一番。
随即将插在树上的长棍拔了出来,大步凛凛的往前走:“你回去跟国主大人说一声,我事后再向他请罪!”
“……好。”
青珏色看着火急火燎离开的张思飞,自然开心。
“这人还真是单纯,简直跟溪叠一样……”
如果这世上再多些这般心思透明之人,那可……真是可怕啊!
于此同时,正赶回流幻阁的溪叠,半路上遇到了龙琊。
两人还未开口,溪叠突然感觉后背一冷,没来由的一哆嗦。
龙琊挡住了溪叠的去路,面无表情:“洛爵来了。”
四个字,直接说出来。
倒是溪叠一愣:“洛爵?”
从刚才开始他察觉到千年寒流有所异动,但因着急回去见鲤笙,所以,还未仔细去辨别所为何事。
听龙琊一说,然后用心去感受雪墙附近的灵压与气息,还真别说,的确是洛爵的灵压无疑。
随即脸色一变:“怎么?”
洛爵来就来吧,他又没说会怎样,这人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