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一群人就骚动了起来,纷纷向着前面挤着想看看一坛子金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温世贵大喝了一声:“挤什么挤,什么金子不金子的,这是祭祖用的祭器,铜的!就算金的你们还能拿去卖了不成!让开点儿,再不让开我要踹人了!”
温世贵这么一说,人群立刻退了一步,不过也就是一步,大家还是想看看坛子里到底是不是金子,还是像温世贵所说的那样是铜的。
这些人的心思哪里能瞒的过温世贵,只见他从坛子里摸出了一个小碗,然后放到了最近的一个人手中:“掂一掂,看看是不是金子的?”
“伯爷爷,我又没钱买金子,我哪里知道是不是?”
“试试份量不就知道了,铜和金试不出来啊!要不就咬上一口?”温世贵说道。
“不咬,上面有锈”
“你也知道啊,这是铜的!金子没锈的。你们也是想瞎子心,就咱们温家村,穷成这个鸟样你们觉得咱们的祖宗能置办下一整套的金制祭器?”温世贵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掏出了一件。
人群中也有不少人见过金子的,看到这样都明白这东西不管是什么做的,反正不是金子做的。
再加上听到温世贵这么一说,纷纷觉得有理,村里传下来的故事除了外面乱世的时候,其它时期村里连娶媳妇都困难,哪有钱置办这个,所以人群中顿时就有人笑了起来,然后整个空气中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坛子里的东西不少,什么碗啊盆的差不多有二三十件,这么大的铜制祭器,怪不得显得这么沉呢。
“这一件沉,好家伙,是香炉”温世贵伸手到了坛子底一摸,就感觉出来最后件东西是什么了:“还有个东西,可能是盖子”
等着掏出来的时候,看的温煦顿时眼睛一亮,明显的这个香炉就和先前拿出来的不一样,这个东西没什么锈有点儿发暗红色,外面似乎是有一层包浆,显得十分的漂亮。
温煦以前也听说过一种香炉,有些人都知道的明宣德炉,一想到这东西,温煦就伸手接过了香炉,翻过来看了看炉子底有没有款。
说实话温煦想在炉子底看到大明宣德年制之类的款识,就算是个假的也好啊,谁知道底上是有款,不过不是大明宣德年制,而是题的什么居,很遗憾的是前面两字温煦不认识。
不过既然不是宣德炉温煦也就不管它了,把它放到了一边,等着最后一个坛子上来。
有了这个坛子经验,最后一个坛子上来的也快,很快就被几个小伙抬到了温世贵的面前。
温世贵打开了坛子之后,向着周围的人群说道:“瓷器,还是祭祖的祭器!”
说着伸手就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温煦看到有小碗,小烛台,瓷香炉,还有一对瓷狮子和一对花瓶,估计瓷器放进去的时候都是用茅草裹着的,经过了这么些年还能看到上面一起枯枝痕迹,可见当年老一辈人把这些东西藏到塘中的时候是多么小心翼翼。
“老四,麻烦你把这所有的东西都登记一下!然后咱们一起把这些东西都运到村公所,今天咱们老哥几个就看着它们了”温世贵说道。
听到温世贵这么一说,温世杰也跟着点了点头:“应当如此!”
“世煦,你回去把你的车开过来,把这些东西都搬到村公所,老三,你去那边的草垛子扯草过来,我们把东西包一下”温世贵对着温煦和其他人派起了任务。
温煦听了点了点头,转身回家去开车。
接下来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来回好几趟,温煦才把塘边所有的东西都运了回来,唯一没有运成的是装东西的这十几个坛子。
等着所有的东西都入了村公所的小屋,一帮子跟着看热闹的大伙儿也都各自准备回家了。
“二伯爷,塘边的坛子还有用没,要是没有用的话让我拿回家腌个菜什么的行不行?”
温世贵回头瞅了这家伙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去老坟上磕个头,问你太爷爷愿不愿把摆过自己灵位的坛子给你腌菜!”
这话一出,一拨子人都笑了。
讽了这人一句,温世贵就转头准备进屋,看到温煦也准备回家,立刻说道:“世煦,你走什么走?”
温煦指了一下自己的车,本来想说现在天色不早了,自己想回去睡觉,不过一接触到二哥的凝重的眼神,顿时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我去看看车锁了没有!”温煦指了一下自己的车,然后给自己找了个小借口:“您先进去,等会我就来!”
看着温世贵走了进去,温煦这边绕着自己的车转了两圈儿,小声的自己嘀咕说道:“今天又发现个辈份高不好的地方,什么事都有我的份!”
“你嘀咕什么呢!”
“哎哟,妈吖!你吓了我一跳,走路没有声音的啊”温煦被走过来的师尚真吓了一大跳。
师尚真看到温煦的样子,立刻笑着说道:“这么胆小,你刚才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要去整理灵位去了”温煦顺手指了一下亮着灯的村公所的屋子。
“明天不能整理么?今天早点儿睡,明天精神才足啊!”师尚真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发现现在已经是深该一点半了。
温煦说道:“他们要是能睡的着才是怪事呢!”
“为什么?”
温煦笑了笑没有和师尚真说原因,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以前参与了破四旧烧宗祠的,现在每一次能补偿的机会对他们来讲都是难得的,就算不是补偿只是求个心安,他们也会全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