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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力量大,二亩玉米,到下午二点时,已全部掰完,拉回家里,个个已浑身是汗,顺着脸颊下流淌,需时不时地用衣袖擦拭,伴着庄稼枯叶散发灰尘,形成块块泥团,布满头发上、脸上、身上和鞋子上,块块斑斑,星星点点,既感觉皮肤刺痒,又如是衣衫褴褛的乞丐。等把最后一个玉米装到车上,大家才长出一口气,总算收完了,即使下雨也不怕烂在地中,使一季的辛苦化为乌有,这是每一位农民最大的心愿。三点时,四个人前拉后推,回到家,洗把脸,吃点饭。武平顺和效军两人下地砍玉米杆去了。效森、效云、效军娘在家剥玉米皮。
四点多钟,二女儿效梅来了,带来一套褥子面,“娘,大姐,孩子小,常闹人,我也没来得及缝,这样吧,你这还有没用的弹过的棉花,一会缝了让效军带走,免得冬天冷。”
“好吧,效云,你去收拾一下,针线都在堂屋抽屉里面,棉花在里间尿素袋子里面,你俩把被子给效军缝缝。”效军娘。
不一会儿,效云准备好针线,因院内到满了玉米,只好在门外铺开塑料布缝被子。引来了一群孩子围观,邻居无事的婶子大娘,一些怀中抱孩子的小媳妇也来凑热闹。
“效云、效梅,给你弟弟效军缝被子呢。看你们家多好啊,出两个大学生,真让人羡慕,这可都是你爹娘上辈子修来的福。”邻居乔二奶奶。
“二奶奶,啥福不福的,爹娘不吃苦受累就是最大的福,起俺大俺娘,咋也是儿孙满堂,但有什么用,还不是整天起五更爬半夜,受冻挨饿,操持家务,下地干活,供效军上学,其他人一个个年轻气壮,也没有谁给他们搭把手,推一把,而且还时不时的火上浇油,添鼓气,简直是养了一群畜生。”效梅向来话是直来直去,一语中的,话中带刺的,不饶人的,在缝针抬头时看二哥效起过来了,随即低下头,装作没看见,随口回二奶奶的话。
“效梅,话可不能这么等效军上学毕业了,再也不用当农民,也不用像猴子一样整天在地里穿梭,吃苦受累不挣钱,和你三哥一样找个好工作,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你大你娘啥也不用愁了,就等着享清福了。”马三婶高兴地。
“三婶,那些都是以后的事,可效军不在家,既帮不上俺大俺娘干活挣钱,还要交学费、吃穿,花费也不小,俺大俺娘年龄大了,既不能外出打工,也不能做个小生意,只能靠这十亩地种粮卖钱供应,你也知道,现在咱们种地多难啊,没有人、没有力气怎么能种成,想想都想掉泪,以后俺大俺娘的日子咋过啊。”效云着,眼圈泛红。
“效云、效梅,缝被子呢,效军在家没有?”效起走过来问道。
“刚回来,砍玉米秸手上磨了几个泡,破了,在院里剥玉米皮呢。”效云低头道。
效起听后没言语,直接来到院里。
“效军,听你明天要到平西去上大学,我也没有上过学,不识字,家里条件没有你三哥好,也舀不出什么,给你十块钱当做路费吧。”效起道。
“这样,既然你不识字,就不要是不识字的事了,你家庭条件不好,整俩钱不容易,这十块钱你还是舀回去买油盐酱醋吧,咱大一直给我,谁的钱都不会要的。”效军听效起话别扭,话中带刺,既没有接他的钱,又不疼不痒的回他一句。
效森在一旁低头不语,他知道,老二这话是冲他来的。这些年,老二这种话没少,无论什么事,张口就是“俺大不让我上学,我要是上学,早就考上了大学,也不用整天受累种地了。我的孩子我得想法设法叫他上学,即使不上,我打也要达到他上”。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老大、老二出生在五十年代,和别人家比起来,由于武平顺在平西大搞建设,多少能挣点积蓄贴补家用,自然两个孩子也能送到学校去读书。但是,大儿子效福在学校经常和别人打架,从学校老师、校长到村里干部,都十分头疼,后来直接开除。二儿子效起小学上到三年级,每次考试都是班里倒数第一,后来,产生上课恐惧症,只要一提去上学,就哇哇嚎啕大哭,武平顺无奈,只好作罢。在效森上大学毕业后,直接被分配到元真县医院,靠挣工资吃饭,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受到很多人的尊重和羡慕,效起也不例外,净些不着边际和惹人烦的废话。很多事情,也许者无心,但听者有意,一次两次别人也许不会在意,但多了就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何况,家里每次发生不愉快的事,特别是与父亲发生纠纷时,这种话脱口而出,不得不令人心烦。
“效军,二哥给你舀钱你就接着吧,这是二哥一点心意,你看,二哥也挺难为情的。”效梅抱着缝好的被子过来道。
“叫他赶快走吧,我不会要,我也要不起,不要耽误我干活。”效军气呼呼地。
“效军是大学生了,比较刚强,有骨气,我又是个文盲,谁能看得起我,我也高攀不上。再,上了学,挣了钱,是他自己花,别人也占不上一分。咱大有钱,我穷,挣的再多,不都是给他的,谁会给我啊。”效起东一句,西一句的道。
“二哥,你快走吧,别再了,要再就不好了”。效梅越听感觉越不对劲,如果再往下下去,怕效军受不了又要干仗了,急切第劝阻道。
“效梅,看看把效军要带的东西整理整理,用袋子装一下吧,一会我回去先带过去”。效森看势头不对,也不便多言,站起身,向效梅道。
“效起,你怎能这样话呢?你到底是来给效军送盘缠钱,还是来挖苦人的,你到底想干啥?效军能考上大学,无论怎么,也是一件好事,效军去上学,总比去住监狱强吧?你这样话,谁都觉得不中听,谁也不会要你的钱。效军这还没走,今天一天你看有多少事,早上你大哥一家给他找事,效军和你大还没缓过神来,你又来三道四,以后你们还怎么相处。”效军娘实在忍不住,在一旁道。
效起一听娘话,就来劲了。“上大学有啥了不起的,上大学的人比兔子都多,和我有啥关系,他将来挣钱再多,别人也不能花一分,他将来本事再大,别人也不能沾一点光。我生下来都是苦命、穷人命,被人给耽误一辈子,坑害一辈子,如果不被别人给害,恐怕我现在县委书记都当上了。觉得我老实,大的小的都看不起我,都欺负我。谁挣的钱谁花着心里舒服,踏实,舀别人的手短。”
“效起,你越越不像话了,谁欺负你了,要欺负你,从小都不要你了,把你拉扯这么大,我和你大容易吗,你还讲一点良心不讲。”效军娘着起了劲,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滚、滚、滚、滚”,效军实在压不住怒火,顺手抄起一把扫把,向效起扑来。
“二哥,你快走吧,看把咱娘气的。效军,你干啥,把扫把放下。”效云刚收拾完外面的东西,走到过道门口,看效军用扫把扑效起,快步奔了过来,一把抓住效军的手,一面呵斥效起。
效起见情况不妙,只好顺势抽身,骂骂咧咧地向门外跑出去,走了。
“娘,效军,算了,他就这种人,计较没啥意思,权当没这回事,别让咱打知道了。再,效军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以后会是啥样,很难,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也许明天的离开,就是你离开这个村的不归期的开始,路更长,时间更长,和他们,甚至我们打交道的机会少之又少。凡事想开点,不要太认真。”效云耐心地劝道。
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波暂时缓和下来,这时效梅也把效军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了,整整装了一大碳铵化肥袋,放在效森的自行车后座上,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不知不觉间,一是日落西山,在地里干活的人们陆续回村,效森、效云、效梅三人也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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