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喜忧和欢笑,她的眼泪和悲伤,她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神情,甚至没有任何牵绊肆意的撒娇,任性的耍脾气都是那么的清晰和真切,好像刚刚发生过一样。曾经挚手可得随时都可亲近的恋人,残酷的现实使之成为虚无飘渺的幻想,往日的欢娱和兴奋变成了苦恼和焦虑。此时此刻,武效军多么渴望秦梅香能够给他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关怀,一点点的善意,哪怕是两人恶言相对,执手干上一仗,也是莫大的恩赐。
这时,过来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微笑着问道,“先生、女士,你们站在这里是要开房吗?”
罗筱腾地一下变得满面通红,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狠狠地瞪了服务员一眼,“什么开房不开房的,满嘴瞎些什么呢。告诉你,这位先生只是想在他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一下,回忆回忆往事,一会儿就走了,别瞎操心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吓得服务员赶忙收敛笑容,转身扭头就走,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嘟囔着,“真是活见鬼奇了怪了,五六天前有位满面愁容的年轻女士在这里傻愣着站了半天,像个哑巴似的,无论问她什么就是不,还以为是为情要跳楼自杀。今天却又遇到一位先生,莫名其妙的和丢了魂差不多,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服务员无意中的话,罗筱和武效军听得真真切切,一时惊诧,激动不已,赶忙上前拦住服务员,急切地问道,“服务员,你刚才什么,我们没有听清楚,请赶快再一遍。”
服务员停住脚步,看着两位如饥似渴的表情,心中生疑,神色紧张地,“我是,五六天前有一位女士在这里呆愣着站了半天,问她什么都不,当时我们还以为她是要跳楼自杀。”
罗筱吁了一口气,惊问道,“什么,要跳楼自杀,你好好想一想,那位女士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怎么走的。”
服务员看了看罗筱,道,“个子和身段与你差不多特别匀称,穿着一件米黄色没膝羽绒服,围着粉红色围巾,虽然面色有点憔悴,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没有精神有点吓人,但可以看得出来人长的挺漂亮俊秀,瓜子脸,双眼中间偏左上有一颗红痣。我和两个姐妹问了她几句话,她只是摇头不开口。我们都以为她是要跳楼自杀,紧张的不得了,一想走去叫人她就冲我们瞪眼,吓得谁也不敢动。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她把头一低,哭泣着抹着眼泪头也不回一路小跑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两人一听全明白了,这是一个非常残酷和不祥的兆头,梅香曾经伤心地悄悄来回忆往事,是和象州大学这块令人向往的神圣之地作最后的诀别,以后彻底不会再回来了。
武效军立刻全身发抖,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身子一下子瘫靠在墙边,顿足捶胸,后悔不已,用手不停地“啪啪”捶着墙。
罗筱拉住武效军的手,缀缀地,“一个大小伙子,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在此跳楼殉情不成。赶快走,别在这里失态出丑丢人现眼。”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到这里追忆浪漫的往昔,也许是和秦梅香如胶似膝疯狂热恋的中途夭折无果而终彻底的终结,最后画上的句号,武效军被罗筱用手紧紧地拉着,像丢了魂一样,飘忽着下了楼,依依不舍地离开这片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