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便被武效云抓住,紧跟着屁股上重重地挨了几脚。
武效云还不解气,嘴里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不会说人话的无赖泼妇,我已经忍耐你很久了,今天就是要打烂你的这张臭嘴,让你长点记性,看以后还敢胡沁不敢。”话音未落,猛的把乔娜的头发向上一提,抡起能提起一百多斤重麦袋子的巴掌,对着乔娜流着鲜血的腮帮,左右开弓,“啪啪啪……”像下爆豆子般连煽二十多个嘴巴,直到手腕发酸,才使劲将乔娜向前一推,把手松开。
乔娜躺在地上抱着头哭爹喊娘的直打滚,任由武效云狂轰乱炸似的对她暴揍,毫无还手之力。转眼之间,变的嘴歪眼斜,一张黝黑的脸被鲜血糊了一层,肿的像气吹的一样。
乔娜早已吓的面色发白,也顾不得全身疼痛,一心只想赶快走开,就在武效云稍一松手的瞬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赤着脚丫子撒腿就跑,边跑边鬼哭狼嚎似的扯着嗓子谩骂吆喝,“我的娘啊,马善受人骑,人善受人欺,无缘无故的被人欺负,还有什么天理啊,世界、翠婷啊,快来救娘啊!”
事发突然,正在二百多米开外场里脱麦子的武效福和儿子世界,大女儿翠婷见武效云弯着腰煽趴在地上乔娜的嘴巴,紧接着乔娜疯狂地吼叫着往这边跑,觉得情况不妙,赶忙放下手中的活,拿着桑木叉就奔这边跑来。
世界看娘被大姑打,恼羞成怒急红了眼,加上年轻力胜跑的最快,差点没和慌不择路的乔娜撞个正着。
乔娜一见儿子过来,算是遇到了救星,害怕武效云在背后追她,赶忙躲到世界的身后,“世界啊,娘被恶人打成这样,你可要给娘报仇啊,绝不能让效云那个死妮子白白地跑了。”
世界看娘惨不忍睹的狼狈样,顿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一把将乔娜推开,像疯了一样向武效云冲来。
武效云的倔脾气一旦上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看武效福父子三人拎着家伙朝自己奔来,并没有立马抛开,而是不紧不慢地从地上捡起桑叉,很镇定地握在手中,眼睁睁看着武效福等人来找自己报仇。
武平顺坐在地头刚刚点着烟还没抽上几口,抬头见麦车倒了,心里一惊,赶忙站了起来,“效军娘,咱俩快过去,麦车倒了。”
效军娘正低头用耙子搂地上的余麦,听武平顺一说,打了个寒颤,举目一看,效云正在低头打乔娜,效福、世界等人正往那边跑,担心效云吃亏,心急地说,“效军爹,你走的快,快过去,效云一旦被效福世界抓住就要倒大霉了。”
武平顺二话没说,拿起桑叉急匆匆地往效云那儿赶。
世界怒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不顾一切的手持桑叉直逼武效云。
武效云看世界过来,牙关紧咬,拉开架势,双手握住叉把,用力一横,桑叉三尖向前对准世界。
武效福自上次因小姑婆母埋坟的事和武效云发生争执以来,没少受到她的纠缠,一见她心里都怯怯的。看乔娜挨武效云的打,心里暗骂乔娜,你她妈的惹谁不行偏去惹她这个缠不清,真是自不量力,欠揍,自讨苦吃。事已至此,要是再和效云挣究下去,接下来的日子可没的消停,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武效福看儿子世界和大女儿翠婷跑过去,担心把效云惹急了六亲不认,拼个你死我活都不在话下,赶忙跟着跑了过来想把他俩拦住,但已经晚了。眼睁睁地看着三人挥舞着桑叉,劈哩啪啦交上了手。
武效云简直就像个疯子,凶狠狠地看着世界和翠婷,厉声喝道,“今天我是活到头了,有种你们全家都上。”说着来回移动着身子,使劲舞动着手中的桑叉,朝世界和翠婷扫来。
翠婷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身高体瘦,力量弱小,自己手中的叉和武效云手中的叉刚刚一碰,瞬间手臂一震发麻,向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叉“嗖”的一声就飞出去了。
世界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看大姑如此疯狂,也豁出去了,把手中的叉猛然一抖,在武效云挪动脚步的一刹那,三个叉尖来势汹汹的直奔武效云左侧肋下斜刺过来。
武效福见形势不妙,快步跑到世界背后,伸出双手正要去搂他的腰,脚下被麦茬一滑,没抓住,世界的叉尖已经到达武效云的腋下。
刚刚赶到的武平顺吓的眼前金星直冒,头脑发蒙,“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口中喃喃地说,“这下效云非穿肠破肚不可,完了,完了,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