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他硬着来,只有缓和语气刚柔相济的劝说才能有效。于是站在他的面前,弯下身轻言道,“效军,三姨也知道你和燕子很好,也不忍心让你俩分开。但你也要理解慧英和懿嘉的心情和难处。慧英撕毁协议本身就是不对,但你也有对不住燕子的地方,遇事要冷静要想得开,说句不中听的话,事情要是闹大,即使告到法庭上她撕毁协议也定不了罪。最终燕子还是站在慧英和懿嘉这一边,反告你个强—奸也够你喝一壶的。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想开一点,如果你和燕子真的有情有义,你就让燕子暂时先留在这里,也好给慧英和懿嘉留个情面和台阶下,不至于让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戳他俩的脊梁骨,说她闺女和别人私奔。然后过个年把半载的,要么你过来,要么把她调过去都成。”
武效军一直低着头没言语。
三姨站起身和孙慧英白懿嘉说,“都是慧英眼里容不得人的暴躁脾气才出现今天这种局面,你说话办事要是有点商量的余地,俩孩子也不至于不和你们打招呼暗中做事,看把俩孩子难为成啥样。啥也别说了,就这么办吧。”
武效军虽然不甘心,但又能怎样,啥也没说起身向外就走。
天色已晚,在偏僻乡村根本没有回城的车。三姨担心武效军精神受到极大刺激,万一在这里出现意外,无法向他家人交差,忙示意白玲燕拦着他不要让他走。
白玲燕不安地说,“三姨,效军一听我妈要你带着人收拾他,他立即和家里发了电报,明天他家人来了咋说啊!”
三姨惊异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让你爸妈明天一大早就回去,见了人家好好把话说清楚,尽快把这事给化解了。你好好劝劝效军,千万别让他冲动。”
武效军出了门,来到村口一块麦场,再往前走三四里路全是沟沟岭岭,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自己对这里也不是特别熟悉。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看着三姨一本正经的样子,谁知道她是咋想的。自己前脚走她后脚会不会找一帮村里的人过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轻则把自己打残,重则要了自己的命,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自己丢了家人想找都没地儿。不行,不能再往前走,就在这里,她要是敢做出非分之事,也要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想到此,武效军便在麦垛边眼望星空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白玲燕跟了过来,让他回去。武效军心已经啐了,根本不愿再见到她的家人,说什么也不肯回去。白玲燕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蹲一夜,只好说,“既然你不愿回去,我也不回去。”
武效军没吱声。
白懿嘉见白玲燕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回来,不由得心里有些担心着急,在附近转了几圈没见两人的踪影,垂头丧气地回来,三姨不安地说,“懿嘉,年轻人的事不好说,以你们对武效军的了解,他人到底咋样,燕子这么晚还不回来,不会出啥事吧!”
白懿嘉忧虑地说,“效军这人确实不错,平时脑袋瓜很灵活,应该不会做出伤害燕子的事。可黑灯瞎火的,地有这么大,也不知他们在哪里,无法找啊!”
三姨忧心冲冲地说,“只有求老天爷保佑俩孩子不会出啥事。明天效军家人过来,你俩早点回去,把话给人家好好说清楚。人家要是不依不饶追着学校要协议,学校肯定要查到你,别到时候孩子吃了亏再把自己搭进去。特别是慧英,千万不要再做过激的事。”
武效森接到电报,看着十分生硬的“弟出事”三个字,当时就吓懵了。效军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有生命危险,一连串问题回响在心头。他全身像触电一样一刻也不敢停留,推着自行车使劲全身的力气拼命地瞪着车子往老家赶。
武平顺和效军娘看武效森累得满头大汗这么晚回来,急切地问道,“咋了,是不是又和春燕吵架了?”
武效森寒脸失色地说,“爹,娘,不是,是效军……”
武平顺吃惊地问道,“效军怎么啦,快说!”
武效森压低声音说,“他…出事了…”
武平顺闻言一下子昏了过去,好半天才醒过来。
效军娘说,“他爹,现在不知效军情况咋样,你快想办法过去看个究竟!”
武平顺在效森上学的时候已经经历过这样的事,虽然过去那么多年,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只要一想起仍然心寒。今天又出现这样的事,非比以前,实在没有轻重,他担心害怕极了,更不愿看到不想看到的情景。幽怨地说,“我不去,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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