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玥顺手拿起面前的病历夹一指郭连文,“硬你姥姥个头,有贼心没胆没用的东西,回家和你老婆硬去吧。”
武效军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对于这帮医生护士相互打情骂俏说些不入流的话很快也就习惯了。听着他们三人说笑,只顾自个低头写病历,也不好意思插话,只是不由自主地暗笑。
这时,吴启鑫和施变巧从外面走了进来。
吴启鑫唉声叹气地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凳子上,哭丧着脸整理一下桌子上摆的乱七八糟的病例、处方、处置单等,等收拾完了,很不情愿地打开一份病例,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不到一分钟,看着施变巧开口说道,“施老师,提心吊胆的看病,还要带学生,还要坐到这爬格子写病历,整天累死累活有操不完的心,得到的还没有护士多,这活真的没法干。”
“启鑫,医院只让牛儿跑还不让吃草,太不合理了,我都替你们难过和抱不平。我老了,一个退休老太婆,不中用了,一个月还不能看仨俩病人,净在这碍眼,要不是符院长多次挽留,非让我带学生,我才不天天坐车往这跑,更何况我也不缺医院这仨核桃俩枣。”
“施老师说的对,等艾竹一独立值班,我发誓永久不再带任何学生,哪怕是本科生,研究生也坚决不带,即使院长求着我也没用。这年头,我算是看透了,好心不会有好报,和素质低下的小人混在一起丢身份掉架子,像咱这样有技术的人到哪照样有饭吃。”
吴启鑫很失望,郁闷和无奈。两年来,他一直以自己是科室和医院的技术权威自居,自然每月收入是科室最高的,从没有低于三千块,仅次于小儿科的郭三周主任。而这次,由于住院病人打破以往被他垄断的局面,再加上寻医费的取消,他所收治的住院病人直线下降。当看到自己收入不增反降,别人却在猛增的那一刻,长期的高收入优越感一下子丧失殆尽,但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只能服从和接受,让他心里很不平衡,那种困惑心痛的滋味岂能是他小肚鸡肠的人所能承受,一时气的脸色发白,牙根发痒。
龚玥冲杜威、郭连文努努嘴,三人心领神会,“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就这样的人还自命清高真是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