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翠折腾好大一阵,气呼呼地走到院里,推着自行车就向外走。
“走了,永远别回来。”
世界不但没有起身拦辛翠,反而狠狠地说了一句,更让辛翠十分伤心和懊恼,把自己行车蹬的飞快,转眼间离开村回娘家去了。
武效军和白玲燕从距家最远那块地里出来,讨论着每块地中麦子的产量,合计着如何早日做到颗粒归仓,疲惫并快乐着,很是惬意。
当两人刚到村口的时候,就听到附近一片噪杂声,紧接着看到有浓烟向空中升起,白玲燕惊讶地说道,“效军,你看,前面失火了!”
武效军抬头一看,心里顿时吓的寒脸失色,冒烟的地方正是自家麦场的位置,一旦整个卖场燃起来救不了的话,很容易燃上相邻不到十米的几个麦秆垛,附近几家都得跟着烧起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燕子,快跑,恐怕是咱家场里的麦秆着火了,得赶快想办法去救火。”
武效军说完,撒丫子就往自家场里方向跑,白玲燕也紧跟着跑了过来。
等到近前一看,武效军顿时傻眼了,整场麦秆已经着了将近三分之一,麦场里浓烟滚滚,火苗烘烘的直往上蹿,噼里啪啦的响声像在放鞭炮,火苗还在不停地向顺着微风四周蔓延。闻讯赶过来的十来个村民忙做一团,一个个脸色沉重,眉头紧皱,忙得满头大汗,就连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也没闲着,手里提着半桶水踉踉跄跄地往麦场里走。三四个人手里拿着桑叉心急火燎地沿着火势蔓延方向将麦秆向远处挑,欲打开一条隔离带。五六个妇女拎着水桶穿梭在麦场和旁边沟渠之间,走马灯似的慌慌张张地从渠中提水,迎着火苗的四周往里面泼。
武效军和白玲燕也顾不上和他们说话,直接加入救火团队,急忙从身旁的一个年轻妇女手中抓过一把桑叉,拼了命的将干麦秆往远处挑,其他人往空地和附近麦秆上不停地泼水,很快一条三米多宽的隔离带形成。
白玲燕看着眼前的场面,瞬间想起当年自家麦秆垛被烧的样子,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也没有啥讲究了,情急之下从小姑娘手中接过水桶,对着火苗就往上泼,转身拎着水桶跑着到附近沟渠里去提水。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累的满头大汗,全身湿透,脸上沾满灰尘,被汗水一流一道一道的,直接用手一划拉,和村里一般的小媳妇没有任何区别。
累的气喘吁吁的赵婶,想着一个腼腆文静的女大学生,能到地中陪着武效军晒太阳就不错了,不料竟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和效森家的朱春燕相比具有天壤之别,既感到特别意外,又十分心疼,忙上前和白玲燕说,“效军家的,赵婶给你擦把汗!”
说着从肩上摘下毛巾在水桶里蘸了一下水,就往白玲燕脸上擦。
白玲燕既热又累,听赵婶这么说,微微一笑,停了下来,“谢谢,赵婶!”
“谢啥啊!都是乡里乡亲的,这种事又不是你们一家的事,大家过来是应该的。再说了,你爹娘和效军这些年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乡亲们看着都心疼。你们场这里就是一片空地,是哪个改天杀的突然在这里点把火,不是作孽没事找事么。”
“有这么多乡亲帮忙,我先替效军谢谢大家了。”
“谢到谈不上,我就是觉得,火已经着了二十多分钟,你大哥二哥家又离这儿不远,他们怎么一个人都还没来,纵使平常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白玲燕脸上被赵婶用湿毛巾一擦,明显舒服多了,至于赵婶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搞不明白,淡淡地说,“或许他们都在地里,还没赶回来吧,我先忙去了。”
由于风不太大,扑救及时,过火的地方燃烧了一阵,火势慢慢逐渐变小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熄灭了,大家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武效军声音发哑地连向各位表示谢意,“给大家添麻烦了,要是没有各位及时赶来不顾一切扑救,我家一场麦子全烧完不说,要是连累别家,四周的麦秆垛也燃起来,损失可就大了,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效军客气什么,现在火已经灭了,天干的事,你再看看有没有余火和暗火,不要再让余火复燃。”
几个乡亲嘱咐一番,便迅速离开,各忙各家的事去了。
武效亮背靠着一棵碗口粗的泡桐蹲着,心情沉重地骂道,“现在阳光毒照,气温三十多度,天干的要命,火势一旦蔓延,扑救都来不及,不知是哪个混账王八羔子干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放火。”
武效军和白玲燕灰头土脸地站在武效亮一旁,“大哥,这事我也觉得有点溪跷,大忙天的,人多数在地里,不明不白的哪来的火啊?难道是有人故意在这纵火,想一把火把这场麦给点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