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点二十吧!”
武效军合计了一下,如果世界被自己打的实在太重的话,根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才去医院。场里失火在两点左右,当时效福在地中还没回来。从这里到县医院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效福回去之后有足够的时间与世界说话,知道世界放这把火的严重性,也就是说他们在演戏,制造一个不在现场的假象,以此来蒙蔽村里人、父亲和我。
“嗯,这种人是欠揍,不让他吃点苦头不知天高地厚,都是他们自找的。”
武效军虽然在心里上已经确定是世界放的火,但不好在父亲和小叔面前说明,更不能把话题往这方面引,故意气呼呼地说。
武平春说,“你爹你娘一春身体不是很好,你和玲燕都是有公职的人,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管,身不由己,既然回来了,就抓点紧把麦从地里弄回来,其他的由你爹娘慢慢整。”
武效军声音沉闷地说,“我知道!小叔,你和我爹先说着话,我把麦秆垛一下。”
武平春忧心忡忡地说,“整天看着你爹娘受累受苦受罪受气,我这个当弟弟的实在于心不忍,总想帮他一把,只是效福两口子太气人了,看见谁和二哥在一起说话或者替他干些什么,就指桑骂槐,打东骂西,到头来把你爹气个半死。平时我也不想惹这个事,你在这儿,我心里也踏实了,咱俩来垛吧!”
两人说着站起身拿着叉把开始垛起麦来。
武平顺吃过饭也跟着动手。
三个人整整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一场麦垛成一个大垛,场里也腾了出来。
武效军连累带困实在支撑不住,往麦秆垛旁一躺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日头树梢高。
醒来抬头一看,场里已经掀了三车麦秆,赶忙一咕噜爬了起来,向田地中看了看,发现母亲在后面紧推着,父亲低头用力拉着一车麦秆从最远那块地顺着路往回赶。不由得皱起眉头,撒腿就往地里跑。
跑到近前,气喘嘘嘘地地说,“爹,娘,你俩出来拉麦也不叫我一声,还装这么多,多费劲啊!你俩在这歇着,我一个人拉回去就行了。”
武平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见武效军跑过来便停住了脚步,“你平时很少干重活,昨天累了一天吃不消,看你睡得死死的让你多睡一会儿,想着我和你娘拉一点是一点就没叫你。”
“把车子交给我,你俩歇着喘口气儿。”
武效军从武平顺手中接过车,肩膀搭上绊绳,往前走了几步并没觉得有多吃力,看来这一觉的质量还是非常高,昨天折腾一天并没有多大影响,力气依然不减当年,反而对自己能够挺过这场麦季充满了自信。
接下来,武平顺装车,效军娘收拾地上残留的麦,武效军往场里拉,一早上一亩半地全整完了。
三人从地里回来,武效军和武平顺父子俩在场里又起了一个麦垛,把拉回来的麦秆垛起来。效军娘则急着回家做饭去了。
白玲燕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经不起熬夜和高强度的劳动,而且天气炎热出汗很多,体力精力耗费的比较严重,从来没有这次睡得这么香,这么踏实。要不是牛屋里的两头大白牛在屋里闷得慌,急着出来“哞哞”叫了一阵,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屋内走出来,见家里的人都出去了,将牛屋门打开,两头大白牛,像是看到救星星一样瞪着眼睛看着她,看了看槽里还有不少没吃完的草料,肚子也鼓鼓的,不是饿的叫唤,像是急着出去,便把他们牵了出来拴在院里桩上,两头牛高兴的沿着桩转了几圈卧在地上再也不叫了。
白玲燕洗了把脸,走到厨房按照效军娘的方法,勉为其难地试着做了顿早饭。
效军娘一看白玲燕已经把饭做好,激动地说,“闺女,大妈知道你们年轻人经不起折腾特别容易累和发困,咋不好好地歇着多睡一会儿,咋还做饭啊,大妈真不知该咋说你好!”
白玲燕微微一笑,“大妈,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看你们都出去了,就试着做了,不知合不合你和伯父的口味。”
效军娘连说,“只要做熟就行,只要做熟就行,咱们农村人没啥讲究!”
不大一会儿,武平顺和武效军都回来了,看着早已准备好的早饭,武效军立即明白是白玲燕做的,故意吃境地说,“娘,你这么快就做好饭了啊!”
效军娘乐呵呵地说,“哪是我做的,都是燕子做的,赶快吃吧!”
四人正围着小饭桌吃饭,突然大门被自行车撞的一响,一个人急匆匆地走进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