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越想心里越难受,越感到痛苦,越不愿出门见人。
自那之后,效军娘吃饭没胃口,连水也很少喝,白天很少出门,到场里背麦秸也多在天黑路上以后。
村里人说三道四,武平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过一天是一天。
武平顺唉声叹气地和武效军讲了一夜,听得武效军心情特别的沉重,怪不得父亲在电话中吞吞吐吐,三哥武效森态度极为翻唱,世界当面和自己较劲,父母身体状况与日俱下,原来家里竟然出了这么多事。
不用想就知道父母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压力,饱受多大的痛苦和煎熬。
武效军了解了过去发生的一切,也感到特别的无奈,无法为父母分担这种身心上的痛苦和忧愁。
唯一能做和感到庆幸的就是这次回来收麦,他不敢想象如果这次自己不回来,父母经历三夏之战回事什么样子,会不会从此倒下去。
爷俩一夜没合眼,眼看天亮了,武效军说,“爹,这场雨下的非常及时,刚好可以种秋了,啥也不耽误。我回去把玉米种子拿过来,先从最南面那块盐碱地开始种吧,差不多到下午的时候,邻村这几块地就可以进人了。”
“嗯,说得对!”
吃过早饭,武平顺老两口和武效军,白玲燕全都到了地中种玉米。
那个时候,种玉米的方式还是比较原始,挖坑,丢种子,封土一道程序下来仅能种一棵。
虽然武平顺身子虚弱还能够坚持下来,效军娘显然力不从心,没过一个小时就全身湿透,只好跪在地上顺着麦隆一点一点往前爬行丢种子和封土,让人看着很忧心。
白玲燕心里很是酸楚,没想到效军爹娘和去年差别那么大,变化太大太快了,他们确实太累很不容易。
心痛地说,“大妈,你还是歇着吧!大伯和效军挖坑,由我来丢种子和封土吧!能够跟得上。”
效军娘凄楚地说,“闺女,你平时干农活少,赶得太急会吃不消。伺候了一辈子地,我这身子不金贵,做一点是一点,别哪天想种也种不成,没机会了!”
听着这话,三人都觉的有点怪怪的,脸上同时出现一丝阴云。
中午的时候,效军娘提前回家做饭,三人把剩下的半亩种完才回家。
回到家,武效军见舅家三表哥春生正坐在堂屋里和母亲说话,赶忙放下手中的家什上前打招呼,“春生哥来啦,你家麦收了没有?”
春生说,“我家地少麦少,前天都整完了,昨夜下了一场雨,刚好可以种秋庄稼,我过来拿些绿豆种子。”
武平顺过来说,“春生啊,吃过饭没有,绿豆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有三斤多,够不够用啊,不够的话再添点。”
“够了,够了,一斤都用不完。我是吃过饭过来的,你们赶快吃吧,我先走了啊!”
下午,武效云和武效梅担心父母吃不消,也都过来了,见武效军和白玲燕都回来了,麦全部收到场里也就放了心,在地里干了一下午,差不多也就是剩下四亩多地,武平顺准备种些黄豆、红薯、芝麻什么的,时间上也不急,基本上大头落地。
第二天是个好晴天,太阳**辣的,到了午后,麦场全晒干了,武平顺把邻村的脱粒机叫过来。
脱麦是按时间收费,谁也不愿让机器闲着,四人很清楚这一点,往机器里送麦秆,在出口接麦,一刻也没得闲着,一直忙到晚上十来点才把全部麦秆脱完,已累的精疲力竭。
白玲燕一直坚持到最后一把麦秆脱完,才回到家里洗把脸吃点东西,刚要睡时,突然感到全身发软,头发懵,眼前直冒金星,腹部隐隐作痛,嗓子眼特别作呕,赶忙往床上一躺。
过了十来分钟,腹痛逐渐加重,变得明显厉害起来,用颤巍巍的声音把效军娘叫了过来。
效军娘见白玲燕额头直冒虚汗,想着这几天她是累坏了,突然生了病,赶忙跑到麦场里,把正在扬麦的武效军叫了回来。
等武效军骑着三轮车把白玲燕送到县医院急诊科,已经十分虚弱,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急诊科大夫经过初步诊查,按虚脱和妇科病安排住院。
等办完住院手续输上三瓶液体,已是夜里两点多,但白玲燕的腹痛依然剧烈,没有好转的迹象,格外的担心,急忙跑到医生值班室叫医生。
值班护士眯着朦胧的眼睛,没好气地说,“你这人也是的,哪能这么快病就好,医生刚睡,你先回病房去,待会儿我去叫。”
武效军也不好说什么,心急如焚地在病房等了四五分钟,从外面进来一名年轻医生,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