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们是娶媳妇,添人进口,你是咱武家的人,你爸妈是嫁姑娘。自古都是男方再办喜事,我现在还有口气,自然要扛大头,就这么说定了,两千块钱全拿着,否则,那天我不会在此!”
武效军和白玲燕顿时明白了,原来老爷子在争这个理,愣是坚持不要,倔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
白玲燕幽幽地说,“那好吧,大伯,我和效军先给你存着!”
武平顺看白玲燕把钱收下了,去除了一块心病,脸上随即露出一丝笑容。
这就是老人的心,一颗对儿女不图任何回报无私的心,一颗真情付出无怨无悔的心,一颗让儿女为之动容感恩戴德的心。
武平顺在家时急着要来看儿子,见儿子在这里领导关心,和白玲燕感情十分融洽,两人都有正式的工作,总之一切都好,还比较满意,一颗石头落了地,心里踏实多了,也感到精神和轻松多了。
饶是如此,反觉得在这没啥事,有点无聊,开始惦记起家里了,想着家里的一头牛托付给效云照看,效云家里也有一大堆事,老让她看着也不是事,便和效梅商量着赶快回去。
眼看到正日子也就是十来天的时间,父亲到时候还得过来,武效梅想着一路上那种辛苦劲,真的有点怕了,不忍心再让父亲受那份罪,不让他再来回折腾。
武平顺在来的路上亲眼所见武效梅晕车犯病的惊险场面,更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回去,然而,她孩子小,不回去又不行。
这爷俩为这事争执了大半天,也没定下来,最后,还是白玲燕给解了围,让武平顺和武效梅一块回去,到时候看情况,能过来则来,不能过来就不来,因为老爷子已经清楚这儿婚礼的情况,心里透亮,没啥可担心的。
乘坐长途车颠簸的太厉害,时间又长,实在太累人,有没有夜班,从舒适和安全的角度考虑,两人这次回去,选择了乘坐夜间火车,基本上次日七八点就能到达。
傍晚的时候,武效军把武平顺和武效梅送到火车站,由于发车时间是晚上十点多,三人还有更多的聊天时间。
这时,武效梅也没有什么担心和顾忌了,把上午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武效军听着心里非常难受,要在平时,凭父亲那种路过不忘的精神劲,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看来父亲精神上受到的打击和刺激,如此的严重,大的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倍觉特别的对不起他老人家。
武平顺十分惋惜说,“效军啊!现在你虽然留在平西了,以后会怎样谁也料想不到啊,你现在的单位是什么样子你很清楚,与咱们县医院简直无法比,你现在的处境,比在咱们县要糟糕的多。那个邵英英多好啊,我咋看着也不比白玲燕差,还有他爸妈也比白玲燕家人通情达理,你要是回到县里,与她结了婚,说不定还都在县医院,像你三哥效森那样,哪还有现在这么多事都让你一个人扛着啊,还不是轻轻松松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些可都是你自己找的啊。”
武效梅跟着责怪道,“你是咱爹娘最看重和放心不下的孩子,要是在县里,咱娘也不会走的这么早,咱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可都是你做的孽啊!”
武效军非常理解刺客父亲和二姐的心情,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俩的说法,既不想做什么解释,也无法做出解释,只是伤心地低头抽泣着,默不作声。
武平顺看着武效军情绪十分低落的样子,不免产生心疼和爱怜,慨叹道,“人的命,天注定,这就是命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工作人员请注意,由西京开往南京的1138次列车就要到站了,请开始检票!——”
武平顺和武效梅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提着行李跟随者长长的队伍向前行,走进入口的瞬间,武平顺突然回头,颤着声音道,“效军啊,只要我有口气,那天一定来,哪怕咱再穷,也要有骨气,不能让别人看不起!”
武效军目送着父亲和二姐消失在轰然而起的旅客人流中,心情沉闷地走出候车大厅,来到站前广场,坐在台阶上,仰望着星空,想着父亲佝偻的背影,那句“只要我有口气,那天一定来,哪怕咱再穷,也要有骨气,不能让别人看不起!”久久不能平静。
当镶嵌在高高矗立的石柱顶端的时钟敲响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武效军才从混乱思绪中惊醒过来,垂头丧气地回到那个已经多日没去的十字街办公室。
见灯依然在亮着,心里很是纳闷,是谁这么晚还在加班熬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