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遇上个尖酸刻薄卑贱的臭女人,啥好心情都没了,走!”
宁萍萍愤愤地骂了一句,双手环扣住武效军的腰,将头贴在她的背上,欠身坐在武效军推着的自行车后座上。
武效军微微一笑,“坐稳了,走嘞!”脚下一用力,顺着大街专注地向前行。
走了很长一段路,宁萍萍只是在自己背上趴着,轻轻地喘着气,一句话也没说,好像还在为向美丽骂“一对狗男女”生气,武效军放慢速度,说,“行啦,别不高兴了,和她这种人计较没意思。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这种性格,她妈比她更过犹而不及,纯粹小市民一个,建民这些年没少受她家人的凌落,至今两人的关系都没得到她家人的认可,我都替建民担忧!”
宁萍萍轻轻坐直身子,心存好奇的说,“路建民这人还是不错的,天底下好的女孩多的是,怎能和她这样其貌不扬,素质底下的人在一起,让人很费解!”
武效军回头看着宁萍萍苦笑了一下,扭回头看着前方,幽幽地道,“你是城里生城里长,从小被家人宠着,长大按照家人为你设计的幸福规划,托关系走后门能够为你安排工作,一切顺风顺水的。我们农村人出来的人则不一样,一切都得靠自己,建民基于向美丽父亲是医学院的教师,图个稳定的靠山,不得不抱着寄人忍辱篱下的心态,委曲求全的和向美丽走在一起。至于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至今他心里也没底,只有等待向美丽妈妈仁慈大开的那一天。”
宁萍萍怅惘地说,“我心里明白了,你和建民比起来,应该说很幸运的,虽然起初玲燕嫂子家人反对你俩的事,最终还是因玲燕嫂子的坚持,有个圆满的结局。但你的出发点并不是建立在依靠玲燕嫂子家人做靠山之上,完全是为两个人的唯美爱情负责,这点我觉得你比路建民要强数倍。之所以做人心里纯正,腰板挺直,你才有包括我在内的这么多朋友与你共同分享快乐忧愁,没有建民那么孤单。”
武效军并没有立即宁萍萍的点评,心情有些复杂的骑着自行车过了两个十字路口,才淡淡的说,“我一心想做个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好医生,但自私自利,排斥异己的心态始终充斥着医院和科室的每一个人的心头,不得不屈服。表现好,别人说你爱出风头表现自己,遭嫉妒和冷嘲热讽。默默无闻,别人说你能力低下,窝囊废,没人瞧得起你,处处贬低你,将你踩在脚下。总之,高调做人不成,夹着尾巴做人也不成,做出成绩不成,碌碌无为也不成,处处是充满矛盾的统一体,让人很无奈。”
宁萍萍对此并不认同,不以为然地说,“你呀,就是太在意别人的感受和点评,太顾及自己的面子,其实,心静自然凉,大可不必为此烦恼,甭管别人说些什么,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像我这样,认准的事义无反顾的去做,属于自己的据理力争,不属于自己的熟视无睹,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武效军道,“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女人能做到的男人未必能做到,适合女人的未必适合男人,要想达到你这种心境,我还得要走很长很长的路。现在也想开了,自己想要的苛求不来,强求不来,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这还差不多,我相信是金子总要发光的,终有一天你会改变自己固化的思维,另辟蹊径,重开新的天地!”
“言过其辞,我可没有什么理想和抱负!眼下要做的就是赶快把你送到家,回家看孩子和她妈!”
“看把你急的,心里只有嫂子和孩子,多陪我一会儿能要你命啊,没良心!”
宁萍萍娇嗔地说着,又在武效军身上拧了一把。
武效军故意哎呦几声,把自行车把左右摇摆了几下,“唉唉唉,别介啊,要吸取教训,刚才撞的是向美丽,她还不敢把我怎么样,要是一不留神撞上你妈,我可就惨透了!”
宁萍萍猛的被车子一晃动,差点掉了下来,忙将双手紧搂住武效军的腰,娇声道,“我妈整死你活该,谁让你不对我好呢!”
武效军用手一捏车闸,停了下来,回头痴笑道,“今天你妈时整不成我了,让你失望了,到家属院门口了,下车吧,我就不进去了!”
宁萍萍在家属院门前下了车,虽然舍不得武效军离开,但见人来人往的,也不好拦着武效军再卿卿我我,认真地道,“走你的吧,记着要常过来看我,不许不回我的传呼,否则,我饶不了你!”
武效军微微点头,坏坏地笑道,“我想常和你联系,但我怕你妈啊!”然后骑上自行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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