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陈虎孬!”
“虎孬哪儿病了,上午还在地里干活呢!”
大爷这次听清楚了,看着武效军用能听几里路的声音说道。
武效军确信大爷耳朵背,向不远处瞄了一眼,见村民还不少,高分贝和大爷说,“陈虎孬的病是被我们治好了,但他不向医院交住院费,偷跑回来了,我们来要钱,他耍赖不给,把我们从家里给撵了出来。没办法只得在他家门前等,直到他给钱我们才会走!”
大爷闻听,气的直跺脚,骂骂咧咧的道,“虎孬这兔崽子太不像话了,人家给你治好病,哪有不给钱的道理,赖账逃费咱农村人丢不起这个人。虎孬,你给我出来!”
武效军的话陈虎孬在家里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就不是光彩的事,再有大爷发怒,把他气的牙根直痒,哭丧着脸走了出来,“二叔,走走走,这里没你的事!该干啥干啥去!”一把抓住大爷就往家里拽。
谁知大爷是个老犟劲,愣是不走,陈虎孬没辙,铁青着脸恨恨地瞪着武效军怒道,“还是市里的人呢,没有一点素质,多大点事儿,至于满大街吆喝吗,不就是要钱吗,等着,我找人给你们借去!”
说完,背着手愤愤地扬长而去。
农村人最讲究脸面,最怕别人戳自己的脊梁骨,看来触动了陈虎孬的神经,只要他不说不给,即使想耍什么花样,还是希望,心里稍有得意,冲吴启鑫和时万祥诡异的一笑,“哥两个,不知他说话是否算数,在等多长时间,继续继续!”
吴启鑫和时万祥看着陈虎孬黯然失色的痛苦表情,闷不做声的尴尬离开,一下子明白,武效军不按规矩出牌,故意搅局,目的是引起其他村民的注意,把事情原委传播出去,给陈虎孬施压,这小子真够贼的。
两人对视一下眼,心领神会,大嗓门说道,“继续继续!”
三人接着又打起扑克来,而且谁输了不但脸上贴纸条,还得围着大树转三圈,招来不少大人和孩子看热闹,纷纷议论。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陈虎孬双手拎着两个沉甸甸的磷肥袋从十字路口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着村里的男女老少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议论,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说,“不下地干活去,有啥好看的,都在这乱嘀咕什么,滚滚滚!”
村民们见陈虎孬脸色极其难看,一个个全闭了口,用十分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陈虎孬走到三人面前,面无表情的阴恻恻道,“别玩了,钱给你们借来了,到家里点数去!”说完连看都没看三人一眼,直接进了院。
三人来的目的就是为要账,既然陈虎孬把钱借回来了,得赶紧收了钱走人,立即把扑克收起来。
陈虎孬将两个磷肥袋往院内树下的小方桌上一扔,没好气的和三人说,“钱都在这里面,你们点吧,多了是我的,不够我再向别人借。”
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扭身进堂屋里面喝水去了。
武效军满脸疑惑地看着钱袋子稍楞了一下,沉着脸上前,拎起一个袋子掂了掂,里面全是硬币,随手倒了出来,全是一分,二分,五分和一角钱的硬币,用手划拉了一下,一分二分最多,一角钱的硬币少得可怜,两袋粗略估计也有数万枚。
吴启鑫和时万祥一见这么多硬币顿时傻了眼,暗骂,陈虎孬不愧是虎孬,不知从哪里一下子整这么多硬币,明摆着要三人好看,钱摆在你们面前想要自己清点,但多一分也拿不走,不点不能说我不给你们。
面对如此大的难题,吴启鑫和时万祥可犯了难,不清点,就是直接把这笔钱给放弃,还说不出陈虎孬什么,可是一千二百七十九块也不是小数目,放弃很可惜,如果清点,三个人没有十个八小时根本点不完,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吱声,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焦在武效军身上。
莫高三尺道高一丈,陈虎孬别有用意和叵测居心,故意戏弄三人,连这种招数都能用上,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武效军双手抱着臂膀,低头来回走了几分钟,忽然一脸严肃地说,“吴主任,时科长,既然他不仁,咱也不能让他的轨迹得逞,顺坡下驴,逐枚的点,直到点够咱们的钱数为止。”
吴启鑫很是为难地说,“效军,说得轻松,这么多咋数啊,一百个一分的硬币才能凑够一块钱,一万个才能凑够一百块,这么多,即使数了也记不住啊!何况,不知多长时间才能数完!依我看,咱们这钱还是不要了,走人吧!”
武效军瞪了吴启鑫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时万祥问道,“时科长,你是管财务的,经常和钱打交道,心比较细,经验比较丰富,你说呢?”--2478+1084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