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燕看着武效军一副沮丧烦躁而又绝望的面容,顿时心如刀绞,充满恐惧,泪下如雨,但潜意识里不愿不敢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努力克制自己不往最坏处想。
武效军的脾气一旦上来,也是死犟筋一根,一旦他所认定的事和结果很难改变,作为多年相爱相守相依的爱人,年幼女儿的爸爸,决不能让绝望恐惧充斥他刚毅而又十分脆弱的心灵,更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就此让他的精神垮下来,必须打消他这种念头。
自己是他的爱人,此刻,必须坚定,沉着,给他以信心和希望,鼓励和温暖,声音哽咽着严肃地说,“我不许你这样说这种丧气的话!你究竟得了什么病,现在还没有确定,不要想得这么悲观。你是我和孩子的依靠,没有你,我俩一切都完了,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意志这么消沉,哪怕再难再苦,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给你治!平西治不了,咱去象州大医院治,象州不行,咱去京都,你为了我和孩子,必须振作,必须坚强的面对以后,必须担负起对我和孩子的责任,全力配合医生的治疗!”
武效军看着白玲燕情真意切,态度诚恳,声泪俱下,急的想像热锅上的蚂蚁,铁了心要给自己治病,只好给三哥武效森打了个电话,含糊其词的说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病情和处境,让他想办法以尽快的速度先打五千块钱到自己的卡上。
武效军这个电话,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效军年纪轻轻,血气方刚,身体特棒,怎会突然得这种病,这可是绝症啊,武效森简直不敢相信这事实,一下子把他打懵了,脑子一片混乱,浑身打颤,放在患儿背后的听诊器从手中滑了下来。
患儿父母突见武效森面色煞白,额头出现豆大汗珠,怔怔地愣在那儿,不置可否地问道,“武医生,你这是怎么啦,我家孩子的病是不是很重?”
猛听患儿父母问话,武效森才从惊梦般的混沌状态中返回现实,轻轻摇摇头,表情痛苦的说,“对不起,一时有些不舒服,你家孩子没有大碍,开点药回去服上过两天就好了!”
身子僵硬地扭转身,双手颤巍巍地拿起笔,给患儿开处方,连写了三张都没有成功,只好把其他医生叫过来开张处方,将患儿打发走。
武效森给爱人朱春燕打了个电话,向科主任请了个假,心急火燎的回到家中,和朱春燕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效军平时很乐观,不服输,考虑到父亲是一个怕事的人,更是经不起事的人,向来是报喜不报忧,这些年虽然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都能化解和挺过来,很少向家里说在平西遇到的麻烦和难处,突然打电话以患了不治之症为由一下子借五千块钱,不是一般的个人之间单纯借钱这么简单,肯定遇到迈不过去的坎。
经历了上次武效云将近半年的纠缠,朱春燕对家里的事不但心寒,更是害怕,本不愿染指参与家里的任何事,救人如救火,效军这么大的事想一推六二五撒手不管,肯定不行,躲也躲不掉,得让父亲,效云和效梅知道,出力不讨好,落下什么埋怨无所谓,事后这三个人会记恨效森和自己一辈子,真的变的家务宁日了。
朱春燕思来想去,还是让武效森给大哥武效亮打了个电话,淡淡地说,有点小事,让他告诉父亲尽快来一趟,然后通知武效云和武效梅两姐妹。
武平顺正在地中干活,一听武效森去城里,还比较急,第一反应是武效森和朱春燕两人又在闹不和,让自己去灭火,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放下手中的活,急匆匆赶到效森家里。
进了门,一眼见武效云和武效梅脸色极为难看,眼里都带着泪在沙发上坐着,顿时就有些蒙了,效森这搞得是哪一出啊,效云把效森和朱春燕伤的很重,小半年比较消停,然这兄妹俩都没有任何来往,见面都不带打声招呼说句话的,像个仇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效云竟然也无精打采地坐在这里,看来是自己想错了,这里面肯定有事。
武效云是心里最为脆弱的人,一见武平顺,泪水止不住哗哗的往下流,“爹,效军得大病了,恐怕要不行了,孩子不到俩月,这可咋办呐!”说着失声痛哭。
这下,可把武效森,武效梅和朱春燕吓坏了,武效森厉声喝阻道,“效云,咋和爹说话呢,谁没有个大病小情的,得病的人多了,啥效军恐怕不行了!”转而和武平顺说,“爹,是这样,别听效云瞎说,效军也不知怎的,得了场病,主要是发烧,医生还没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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