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手机……调了静音,没听到。”虽然是事实,可是云开却说得很心虚,因为这压根就不是理由,如果他要问她为什么调静音,她该如何回答?告诉他,她其实心里感觉很有压力,他们之间隔了条人命,她突然觉得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在逃避,她能这样回答吗?
答案无疑是,不能。
“云开--”
“昨晚上睡觉的时候调了静音忘了调回来,我……真不是故意的。”她没等他开口就连忙解释,可越解释越像是掩饰,越描越黑,“生气啦?”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她朝前又走了一步,将小伞照在某人的上方,“我不是给你留了便条吗?”
眼前闪过一个东西,云开眨了下眼睛,本能地伸手抓住,等看清楚后,眼睛再次眨了眨,便条有问题吗?
一没有错别字,二交代清楚了自己的意图。
“怎么了嘛?”云开扁着嘴。
萧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不对她大吼小叫,“现在几点了?”
云开连忙抬起手腕,“差五分钟十一点。”
“你早上什么时候出门的?”
“呃?”
“回答我!”萧寒一声怒吼,吓得云开浑身一哆嗦,有些害怕地瞅着他,“不到六点。”
萧寒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便条,念了出来,“萧寒,我出去一小会儿,有事给我打电话。云开。”
“对啊,我写的,有问题吗?”云开也有些火大起来,动了嘴唇,歪着头看他。
萧寒攥着拳头,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有问题吗?云开,我想知道你这一小会儿是个什么概念?上学的时候没学过一会儿是多长时间吗!”
云开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脸色跟着也变了,手里的伞朝地上一摔,冷笑一声,“是啊,上学的时候就是没学过,怎么,你打算当我的老师吗?实在不好意思,我这种烂渣生怎么教都学不会的,所以也就不牢您费心思了。”
说完看也不再看萧寒一眼,侧身离开。
“云开你给我站住!”萧寒站着没动,背对着她怒喝了一声。
云开没有站住,甚至原本是走,在他这一声后变成了奔跑,转了个弯便消失不见了。
“云开!”
萧寒的声音在山脚下回荡,久久没有散去。
明明是担心,明明是关心,明明是心疼,可是瞧,他们总是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把关系弄得这么紧张,把彼此惹得一肚子的气。
累了,累了,真的累了。
苏言溪的死让他们本来就并不稳固的感情彻底的推向了悬崖的边缘,纵然是他们依旧相爱,可是再在一起,心里终究是有了膈应,那是一条人命,像一根刺扎在肉里,明知道很疼很疼,却又不能拔掉。
云开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再也忍不住泪水汩汩地流了出来,可又不好哭出声,牙齿咬着手背,身体不停地颤抖。
她终于不用再想该怎么做才能离开他了,当日的一句玩笑不曾想真的成为了现实。
一语成谶,果真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到市区之后云开就下了出租车,车子停在了什么地方她也没有注意,下车后就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走,遇到十字路口就向右转,一直一直的走。
雨越来越大,她早已经被浑身淋湿透,冷风吹来,她冻得浑身哆嗦,牙齿都在打架,一张脸惨白得如同大病初愈,嘴唇更是变成了青紫色,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视线早已经模糊一片,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眼泪的遮挡。
最近她总是在心里作比较,她到如今跟两个男人谈过两场恋爱,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的不同呢?
跟郑君杰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分不出究竟是谁付出的更多一些,他们也有吵架闹不愉快的时候,但是从来没有如今跟萧寒在一起这么的累过,放佛就不是谈恋爱,而是一场拔河,一场战斗,非得分出胜负,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她曾问过自己,是不是因为并不是真的相爱,恋爱不应该都是快乐美好的吗?既然总是伤,总是痛,那肯定就不是真正的爱了,至少爱得不够深。
之前就有想过分开,让彼此都冷静冷静,他们如今是成年人了,可是却总是做着很幼稚的事情,所以她觉得他们都需要冷静,用时间和距离来让自己认清楚自己的心,如果是真的爱着,那么不在乎分开的这点时间,如果不爱,也好及时的打住,不再彼此纠缠折磨。
可是想归想,总是没能真正的去实施,是她太贪心,太贪婪,太贪恋,他的温暖,他的怀抱。她害怕,害怕如果真的分开之后他们发现彼此并不相爱,只是一种习惯,一种责任,那么她该怎么办?她是个胆小鬼,是个蜗牛,不敢迈出那一步,不敢去证实。
现在好了,苏言溪的死逼着她不得不跨出那一步,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矛盾着,煎熬着,自欺欺人着,这才是对自己的敷衍和不负责。人生没有几个二十年,三十年,她得对自己负责,也对萧寒负责。
昨天晚上萧寒哭得很伤心,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她知道,苏言溪的死,他很难过,很悲痛,她不嫉妒,她只是心疼他。苏言溪之于他是特殊存在的,即便是他们不再相爱,不再有来往,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是永远都无人能够取代的。
那是年少时最纯洁美好的感情,是神圣的,是无可替代的,更是无法抹去的。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