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酒店看起来也太豪华了吧?
她皱皱眉,再次动了动身体,还是动不了。
这才低头去看自己,发现自己怎么身上卷着被褥呢?
左右试了试之后,景一卷着被子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呼——
居然挣脱了!
景一立马跳起来,心里的得意劲儿还没来得及扩散,她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样。
等等!
昨天晚上她跟着邵深的车子来到邵深的别墅,然后她跟邵深发生争执,她用手指甲抓花了邵深的脸。
后来邵深惩罚她去对着电脑上他的面部照片去数他脸上的伤痕有多少条,什么时候数完,她什么时候才能睡觉。
请问,她数完了吗?
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这会儿这是在哪儿?
这地方,她来过。
这里是邵深的卧室!
她,她居然在邵深的卧室睡了一觉?!
这太震惊了!
不对,她怎么在地上睡了一觉?
景一盯着地上的被褥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广木,上面的广木单皱巴巴的,不过没有被子。
难道是她睡姿不好,从广木上睡到了地上?
老天!
这么宽的广木,她这是在睡梦里做什么,居然能掉地上!
好在没有感冒,否则又要难受了。
大姨妈遇上感冒君,起码要折腾半个月。
正在庆幸,房门从外面推开,邵深走了进来。
景一扭过头,“邵先生……”
昨晚上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邵深一夜没睡,赤红着一双眼,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径直就进了浴室。
景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人哭了吗?眼睛那么红。
不过,跟她没关系。
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抖了抖,放在广木上叠好,景一离开卧室。
刚到外面,就看到了罗浩。
“罗翰,你等一下!”
罗浩皱眉,转过身,想跟她说叫错了,但是想了想又作罢,“景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那个……你一会儿去市里吗?能不能捎带我一程?”
昨天晚上来这里,景一看了沿途的风景,这个位置,可以说方圆十里内都没几乎人家,简直比上次去刘成的家还要偏僻。
不过,一路的风景倒是很不错。
可她现在却没心情欣赏风景,她很清楚,这些富人别墅区,出租车是很少有的,很难打到。
她总不能步行那么远走到市区吧?
这得走多久?
所以如果能搭个顺风车最好了。
罗浩朝邵深的卧室里看了看,隐约听到有水声从里面传出来。
他想了下说:“今天邵先生可能不会出门,所以应该不去市里。”
景一顿时一脸的失望,“哦……那别人会不会去市里啊?”
罗浩想了想,“六点的时候买菜的车去了市里,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白天没什么事情,应该都不会去市里,景小姐有事?”
没事会问你去市里吗?
景一撇了下嘴,“我一会儿要回学校,这个地方不好打车,我想搭个顺风车。”
“那我一会儿请示一下邵先生。”
景一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也没有洗脸刷牙,就去了楼下客厅等邵深。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邵深这才从楼上下来。
他一身休闲的居家服,很显然,没有出门的打算。
景一从看到他这身装扮从楼上下来,就知道,罗翰说的没错,他今天没打算出门。
“邵先生,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邵深“嗯”了一声,朝餐厅走去。
景一从沙发上站起来,“邵先生!”
邵深停下来,转身看了她一眼,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
我怎么在这里?
景一觉得,这男人绝对是脑子有问题,不然同样的问题,他怎么会昨天问,今天还问?
不过,幸好是她手机里的短信没有删除。
等等!
她的手机呢?包呢?
在楼上书房!
“你等我一下!”景一三步并两步,冲刺的速度跑到二楼的书房,找到自己的包和手机,准备下楼。
可是走了没几步,她突然又想起什么,立马又转身跑到电脑前。
糟糕,她昨天晚上数的到底是多少?
怎么办?忘了!
这万一一会儿邵深问起来怎么办?
算了,到时候就胡说八道,编一个数字吧。
反正他自己不可能真的数数。
想到这里,景一将电脑“啪”地一合,拿着自己的东西,风一般地又离开了书房。
邵深正在楼下餐厅用餐,她走进去。
偌大的餐桌上,就面对面的放着两副餐具。
一副是邵深的,一副没人用。
莫非是给她准备的?
景一心里疑惑了一下,看向桌上的早餐。
他吃的还是面包果酱,不过今天还有一个煎鸡蛋,一杯牛奶。
对面的没人的那个位置,一碗八宝粥,目测至少也有八个包子。
八宝粥,包子,不是她自作多情,这真的是给她准备的早餐啊!
不提早餐还不觉得饿,这会儿,肚子又抗议了。
只是,主人没有邀请,她也不好意思坐下来吃。
景一动着嘴唇,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那个……邵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学校了。”
总不能让她直接问出来吧,还是试一下好了,不是给她准备的,那就不吃,是的话,那就留下来吃。
可是,邵深却没搭理她。
算了,一顿饭而已,吃饭的钱,她还是有的。
转身准备走,却听身后邵深说:“吃过饭再走。”
景一倏地扭回头,“真的?”欣喜写在脸上,瞧,多单纯的一孩子。
邵深勾唇,继续享用自己的早餐。
景一美滋滋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就塞进了嘴里,把整张嘴都撑得满满的。
用余光看到对面女人的吃相,邵深又有些没胃口了。
他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缓缓抬头。
“景一,你每次到我这里,都一副饿狼的样子,你这是得有多穷,饭都吃不起了?”
景一一愣,随即呵呵笑,将口中的包子咽下去,“我,我有些饿,所以吃得有些着急。”
这叫有些饿?吃得有些着急?
邵深很是无语,真是白长了一副倾城脸,因为这副吃相配上这张脸,怎么配,怎么不配。
“邵先生,你说的房子的事儿……还作数吗?”吃了一会儿,景一还是决定问一问。
毕竟这租房子可不是小事,关键是还牵扯着她后期的治疗。
“昨晚上让你数的,数清楚是多少了吗?”邵深非但没有回答,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景一扯了下嘴唇,幸好刚才机智,提前做好了准备。
她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368。”
她心想,有零有整,这样才更真实一些。
“368?”邵深蹙眉。
景一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说少了?
于是又改口,“不对,是398,对,398!”
“398?”
“嗯,398,应该没错。”
邵深点头,“很好,398。”
他冲着门口喊了一声,“罗浩。”
不一会儿,罗浩走进来,“邵先生,您叫我。”
“去拟一份补充协议,期限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40年。”
罗浩先是一愣,什么协议?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恭敬地点头,“好的邵先生,我这就去。”
景一还一脸的茫然,什么补充协议?
她看向邵深,邵深却已经开始低头吃饭了。
算了,肯定是跟自己没有关系,还是不问算了。
不过,租房子的事情,还是要问的。
“邵先生,那房子的事,还谈吗?”
邵深头也不抬,优雅地吃着早餐,“不急。”
景一看着他,不急?
她不禁再度怀疑,自己到底是真的有病还是假的有病?
不一会儿,罗浩手里拿着一份协议,走进餐厅。
邵深摆了下手,他直接将协议放在了景一的面前,“景小姐,您请签字。”
景一黛眉微蹙,怎么给她了?
“这是什么?”
“白纸黑字,景小姐莫非不认识字?”邵深讽刺地说道。
景一动动嘴唇,放下筷子将东西拿起来。
“1条伤一年,398条,四十年……所以在原协议的基础上,增加至四十一年。”
“邵深,你什么意思?”景一火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如果他早点说一条伤一年,她就直接少说点好了!
亏她还死命地朝多了说。
邵深摆了下手,罗浩退出餐厅。
他靠在椅子上,端起牛奶,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意思难道还不明显吗?”
“你太过分了!这协议我不签字!”
“不签字可以,1条伤一千万,398条,你算算是多少钱。”
“你……怎么可能一条这么贵,去医院看看也要不了这么多钱!你敲诈勒索!”景一愤愤然。
邵深挑眉,“我跟一般人一样吗?一条一千万已经是友情价,换做别人,我直接砍了双手喂狗,还是说,你想要让我把你的手砍掉喂狗?”
提起狗,景一不禁想起那条大狼狗。
可,想什么来什么。
下一秒,哈里伸着大长舌头,从外面就跑了进来。
景一吓得一下子就站到了椅子上,“你别过来!”
“你怕狗啊?”邵深将牛奶倒在碟子里一些,拿给哈里。
哈里一会儿就给舔光了,还要喝,伸着舌头去舔邵深。
邵深撇过脸,又在碟子里倒了些牛奶。
状似无意地说道:“哈里平日里都吃肉,今天居然还喝牛奶。”
吃肉?
景一本能地去看自己的双手,她放佛看到了自己的双手被这条狗吃在嘴里的画面,好疼!
邵深睥睨她一眼,“到底是赔钱,还是砍手,你自己选择,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思考。”
砍手是万万不可以的,可是赔钱,她哪里有钱啊?
一条一千万,把她论斤称,当肉卖也不值那么多钱。
这果真是富人跟穷人的区别,同样都是柔体凡胎,可是差别却这么的大!
“我不选砍手,我也没钱。”
“那就是同意签字了,签了吧,签完字吃饭,吃过饭我让人送你回学校。”
顿了顿,邵深又说:“东西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搬过来,房租每月五百,水电费用你的劳动偿还。”
“劳动偿还?”景一不知道是个什么劳动,怎么个劳动法儿?
“从明天开始给我打扫房间,洗衣服,抵你的水电费。”
原来是这呀,这没什么,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她都会。
要是房租也能够用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来抵偿,那就更好了。
“邵先生,房租能不能少点?我还可以给你做饭,我做饭挺好吃的。”
邵深半眯起眼睛,显然并不相信她说的,她会做饭这件事。
他视线上下移动,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扫了几遍,“你会做饭?还挺好吃?”
景一拍着胸脯保证,“真的!吃过我做的饭的人都说我做的好吃!”
看着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邵深突然就喉咙一紧,他是真的想尝尝了。
当然,不是尝她做的饭,而是尝她。
“那就今天晚上做给我……尝尝。”他故意把尝尝说得很暧昧。
可是景一这个单纯的丫头呀,连旁边的家佣小姑娘都红了脸,她居然没有听出来。
她从椅子上跳下去,依旧拍着胸脯保证,“邵先生你放心,我做的饭菜,你肯定会满意的!”
邵深点头,“今晚,期待你的表现。”
景一点头如捣蒜,“嗯嗯,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等这个人满意了,再跟他谈谈房租的事。
ok,就这么定了!
吃过早饭,邵深让罗浩开车送景一去学校。
一路上,景一都在问罗浩邵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罗浩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景一特意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将罗浩说的那些都记了下来。
到了学校后,正好赶上下午两节的课。
只要有空档,景一就琢磨晚上自己该做什么菜。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特意在学校的食堂里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看着人家的菜品造型和搭配,她都记在了心里。
下午上完课,景一回到宿舍就开始收拾东西,舍友问她这是要做什么,她说她母亲来了,她要照顾母亲,所以暂且不住宿舍了。
舍友们一个个都很不舍,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晚上六点半,景一刚收拾好东西,她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是罗翰,问她是否收拾好了东西,他在她宿舍楼下。
她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再加一个包,有舍友帮忙,一趟就搬完了。
离开学校去邵深那儿的路上,景一还在琢磨晚上做什么菜。
在到邵深别墅的时候,她终于在心里想好了几道菜。
可邵深却不在别墅,他去赴宴了。
景一失落极了,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在二楼,挨着邵深的卧室,里面的装修布局什么,都很有女人味,这让她不禁怀疑,这房间以前是个女人的房间吧?
景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说真心话,这房间她很喜欢。
可是,刚来一个陌生的环境,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她躺在广木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自己没有电脑,所以就去了邵深的书房。
邵深的电脑密码昨天晚上他跟她说了,所以她轻车熟路地就打开了电脑。
先是上网查了一下关于艾滋病的一些注意事项,越看越心里难受,就哭了一场。
哭完后,她找了个喜剧电影,看了起来。
可是纵然是喜剧,也一样的高兴不起来。
哭哭笑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一部电影看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邵深还没回来。
景一关了电脑准备离开书房,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一个东西,她弯腰去捡。
一低头,看到了书桌的下面抽屉里,露出来一张纸的一角。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那张纸拉了出来。
“体检报告?”她看着纸上上面的字,皱了皱眉。
邵深的体检报告,日期就是前天的日期。
体检报告看完后,景一的一双眼睛已经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想起来自己是跟他一起做的体检报告,景一索性就拉开了刚才的抽屉。
正在这时候,门从外面推开,邵深走了进来,“景一,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