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盈束冷笑起来,“你们的妞妞,让我去见什么?你该通知的是秦蓝烟。”
“她跟妞妞没关系!”他赌气般坐在了床上,“如果我不来,你晚上打算怎么弄?喝那么多酒,随便睡人家家里?不怕半夜里被坏人怎么着?”
“坏人只有你吧。”她堵回去。
在看到漠成风眼里意味深长的目光时,一时咬住了唇。
“哦?你希望我是坏人?”他问,有意呛她。
盈束闭了嘴,索性不说话。
“准备站那一晚上?”
躺在床上的人对站着的人投去不满的目光。
盈束走向门口,“你在这里睡吧,我去别处找地方。”
“好啊,找吧。晚上那些个男人个个拿狼似的眼睛瞅着你,正恨不得找机会尝尝味道。你这一出去,不正中他们下怀吗?”
“不是个个人都像你,这里的村民纯朴着呢。”她赌气。
“你确定没有一个两个不怕死的,不会趁机做什么?可别忘了,现在信息发达得很,你以前拍的那些片子这里的人不会没有一两个看过!你觉得在那方面,还有纯朴这一说法吗?”
漠成风的话把她堵得哑口无言,落在门把上的手也垂了下去。在场的人虽然没说,但大家的眼光却是看得出来的,漠成风没有说假话。
漠成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吧,你不主动,我不会怎么样你的。”
她肯定不会主动。
红着一张脸,她走了过去,远远地贴着另一侧床沿,与他拉开极大距离。
漠成风弯了弯唇,没有说什么,闭了眼。
直到他吐出浅浅的呼吸,她才开挪挪身子,稍稍睡进去一些,也只是保证不掉下去。
转过身去,免不得看到他的五官。明目星朗,闭上眼色,所有的线条都柔和起来,他不再是那个杀伐决断冷血无情的商人,多多少少有了些人性。
他的唇抿得十分好看,干脆利落的唇形,弧度刚刚好。
有多久没有这么看他了?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困意袭来,片刻睡了过去。
盈束舒服地伸了伸手,这才感觉自己被裹在了温暖里。她分明连被子都没盖的。
微微睁眼,一眼看到的是漂亮的喉结,还有微微敞开的领口。此刻的她,被一双手力的臂膀环在他的怀里,两人以最自然的方式相拥着。除了温暖就剩下舒服。
她怎么也想不清楚,他和她最终怎么变成这个姿势的。想要推开,又怕惊醒了他更加尴尬,只能再次闭了眼。在他怀里,并不若她想象的那样难安,终究太过熟悉,熟悉得她一闭眼,只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床上已经没有了漠成风的影子。她裹了全部的被子,紧紧实实的,像个蚕蛹。
她爬起来,江婶笑嘻嘻地打来洗脸水,眼里闪出的全是暧昧。盈束不自然地笑了笑,为自己洗漱了一下。边洗,边寻找着那抹身影。
“你在找漠先生吧,他上山去了。”江婶看出了她的心思,指了指对面的山。这里正对着外婆的坟头,那坟头上有一道身影,一动一动的,正做着什么。她走过去,爬上山,片刻看清楚,漠成风正用刀在清理坟头上的杂草。
他低着身,做得很认真,那道身影霸气长存,即使做这种粗活都不显狼狈。漠成风这种人,注定引人注目。
依然穿着昨晚的那件衬衫,外套搭在一棵小树上,袖口卷得高高的,露出有力的臂部。劲实的腰部借力,微微耸动,再下去是一对修长的腿。
很感动。
因为他这简单的动作。
他愿意主动地为她的外婆清理坟墓。
“怎么上来了?”看到她,他并不意外,用臂抹了把脸上的汗,问道。
盈束低头去接他的刀,“我来吧。”
“这活本该男人做。”他没肯给,低头再次劳作起来。
她没动,呆呆地看着他,忍不住想,以后,来这坟头上割草的男人会是谁?还会是他吗?
割完后,漠成风把坟头整理了一下,这才把空间留给她,“是不是有很多想和外婆说的?现在可以了。”他在坟头上放了一块石头,可以坐。
盈束走过去,坐在那里,当真和外婆聊了起来。过去的种种涌上来,留给她的只有感慨和怀念。
漠成风一声不吭地走下去,盈束眼底的泪花已经涌出来,“外婆,我想您了。如果您没有离开,还好好活着,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