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束突然觉得全身泛寒,仿佛给人拎进了冰天雪地。她低低地喊着冷,不断缩身子,却不管怎么缩,身体就是暖不起来。她全身打颤。
突然,从背后抱过来一双臂,将她环住,臂膀有力地环着她的同时有温暖的东西贴着她的背。那些热量源源不断,侵透她的衣服,传入体内。原本结了冰般的五脏六腑慢慢消融,冷意也被温暖打败。
她依恋地往那里靠着,梦里梦到自己窝在舒服的沙发里,面前点了暖暖的火炉。外婆正咧牙给她讲故事,她笑得没心没肺。
早晨醒来,盈束发现自己落在一具体抱里。那人的臂依然抱着她,结实的胸膛绷得紧紧的,由着她的后脑倚上去。有气息喷在发顶,并不温和,带了男性的霸道的侵略性。
她抬头,看到了一点下巴的轮廓。
是漠成风。
她没想到他会在,而且和自己以这样的姿势拥抱着。
漠成风在她醒来的没多久就睁了眼,低头看她,“好些了?”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透着些微哑。他把她翻了过来,用自己的 额头去碰她的额头,碰完后又用手背碰了一次:“烧退了。”
她发烧了?
盈束此时才意识到,全身沉甸甸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漠成风爬起来,只是短暂相对,她还是从他眼里看到了红色血丝。他什么时候睡的,昨晚一直在照顾自己吗?
虽然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但她还是记得,自己的额头一直有温温的东西压着,一只手不停地更换着那温暖的东西。
床头柜上,正好摆了两块毛巾,还有水盆,离得不远,溅了些水在地上。显然,昨晚为自己降温的一直是他。
“谢……谢啊。”她低声道,嗓子哑得不像话。
漠成风没答,看着她,眸子里全是不满。以前,她感冒的时候,总能收到他这样的目光。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压下了头,“对不起啊。”
漠成风的脸色终于稍稍好转了些,下床,将被子严严实实地捂住她的身子,“再躺会儿,今天哪儿都不要去,就呆在家里。”
说完,出了门。
晚上铁定出过汗,盈束感觉身上粘粘的。她进浴室冲了个凉,全身舒畅,精神却没有好转。她再次一头栽会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艳阳高照,屋里的光线极好。漠成风还在,坐在床对面的椅子里,看着好的脸发呆。她一睁眼,两人的目光便相撞。
“几点了?”她轻问。
漠成风没回答,端起了旁边的一碗粥,自己尝了一下,还温温的。这才放心地递向她,“把东西吃了。”
感觉没胃口,她摇了摇头。
漠成风却并不把她的拒绝看在眼里,自己舀一勺直接递到她唇边。她想拒绝,他的脸沉得极深,威胁感十足。她最终张了嘴。
这是漠成风亲手做的。
粥一到嘴里,盈束就感觉了出来。漠成风做的东西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跟别人的与众不同。他是社会底层成长起来的人,并没有那么讲究,所以做出来的东西也很粗糙。
虽然不是很好吃,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他的照顾,盈束受宠若惊,一口一口地吃着他喂的东西。漠成风平日并不十分耐心,就算以前她生病都叫佣人照顾,这会儿却一点厌倦的意思都没有,直到把一碗粥吃完才罢休。
他的眉眼里有着平日少见的柔软,一直柔到了盈束心底。她忍不住忆起昨晚的怀抱,宽而温暖。
两人十分有默契,谁都不说话,但流淌在两人中间的,是那种只有长年的相处才能形成的和谐。
盈束是第四天才回的剧组。
在剧组,她并没有看到那名新人,而原本属于新人的位置被另一名专业龙套演员取代。
中间休息时间,盈束才来得及问这件事。
“是老板找导演让换人的。那天你回去后,老板就知道了这件事,他表示如果导演不换人就会结束双方的合约。导演当然不可能因为一个跑龙套的角色毁了前面的戏,更不敢冒险换掉你,最后只能同意了他的要求。”
“束束,老板对你真的不一般呢,这么大的公司里,你看他为谁出过头?也只有你了。”candy说这话时,满眼的羡慕。
盈束心思复杂着,没有过多地关注她。既然是季雨轩的意思,她便也不好说什么,事情算是定了下来。
下工后,她还是去找了季雨轩。
“谢谢你能这么帮我,但每个新人都有一个过程,你这样做对对方不公平。”
“我不管公平不公平,只管我的人会不会受委屈,如果让我的人受委屈,绝对不答应。”季雨轩少有地果决霸道。
有某种东西就要跃出来,盈束摇了摇头,迅速转移话题,将注意力转到了季母的病情上。
“束束。”离开时,季雨轩像下定决心般开口,“漠成风住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