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他似乎累极,很快闭了眼,喷出清浅的气息。
盈束没敢动,因为知道他警醒。或许他的怀抱过于安全,她打了几个呵欠闭了眼,一会儿又睡了过去。睡梦中,似乎有人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轻盈得像蝴蝶飞过。漠成风不是那种柔情似水的人,她有些不敢确认。
随着天亮起来,身上的大手开始不安份地游移,在她身上有意无意地点着火。颈后,温温的,有柔软的东西贴上。她知道,是他的唇。
她想拒绝他的好,却轻易被点着了火,一点一点燃起,烧透……
漠成风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关,他停了下来。因为惊讶,盈束睁开了眼。他的头压在她的颈侧,粗重地呼吸,全身烫得像要着火似地。他一撑身体离开她,独留给她空洞与冷意,而后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传来,她能猜到,他在洗冷水。
十几分钟后,他垂了一头湿漉漉的发出来,随意披了一件浴袍出来,露出大片被洗红的皮肤。这种天气洗冷水澡,不冰红才怪。
他走过来,随意地捡起桌上的一包烟,抽了一根,含在嘴上。既而,倚在窗口低头吸了起来。
脸对着她的方向,眸色深深,让她猜不透。
她窝在被子里,没有动,他残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和空洞依然明显。
他一口一口地吸着,并不急着说话。盈束的手机却亮起来,是candy的号码。她接下。
“束束,一定是你让漠成风帮了忙对吧,山野先生突然就消失了,公司失掉的那些合作也重新签回来了。”
Candy的声音透尽了喜悦。
盈束本能地朝漠成风看去,只“哦”了一声挂断电话。
“谢谢。”好久,她才轻轻出声。他昨天叫自己等他,原本真是帮季雨轩解决问题去了。
“要谢也该他季雨轩来谢,还轮不到你。”他回应得极淡,但话却说得很不客气。盈束有种被人打了一记软棒的感觉,全身都不舒畅。
“我会让他谢你的。”她胡乱补充。
漠成风一用力就着墙壁掐断了烟。不管墙上留下的违和的印子,他冷眼投在她身上,“季雨轩和你算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叫他来谢?”
“……”盈束张了张嘴,想提醒他,他们结婚了,最终什么也没说。
漠成风却似明白过来,“盈束,我跟你说过,你必须和他离婚。这件事,算是我对他季雨轩的感谢,用不着他道谢,你需要做的就是跟他马上把事情办了,干干脆脆地跟我回去!”
漠成风向来张狂,她再一次体味道。盈束为难地低了头。
“怎么,不愿意?”
他的脸色愈发地不好,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盈束轻轻地摇头,“不是不愿意。”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假婚姻,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你不是说过让我把心里话说出来吗?那我现在说。漠成风,我感激你,感激你当年为了护我而做出的那些决定,为了减轻我的伤害,你可谓是仁至义尽,我盈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能跟你相遇。当然……我也爱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男人,所有的男女经验都来自于你,我无法想象离开了你自己会是怎样的样子。”
四年的离别,她几乎把男性摒弃在了世界之外。她一直都知道漠成风对她的影响力有多大。
“但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有孩子,你和秦蓝烟离婚,妞妞怎么办?我没有那么伟大,会为了一个孩子而放弃掉自己喜欢的人,只是怕自己于人生的某一天会后悔,后悔插入了你的家庭,最后变得不尴不尬,谁都不幸福。更怕会因为这些锁事而和你吵吵闹闹,而你夹在我和妞妞之间无法平衡。也怕妞妞看我时会用怨恨的目光,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世界上最坏的人莫过于破坏了她家庭的人。我怕一想到自己就是这样的坏人会被恶梦惊醒,会发现原本美好的东西在拥有后变成负担,消散他的美好。”
“如果注定如此,我宁肯一辈子远远地看着,再不接近。”
虽然说得极为凌乱,但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漠成风久久不语,似在思考,眉宇间挂着沉重。
盈束此时无比害怕,怕他就此顺了她的意,从此两不相欠天各一方,又怕他劝服她。
她和妞妞之间,永远存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对于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来说,她真的没有把握能好好照顾妞妞。终究,若不是秦蓝烟,她的孩子还好好的。她怕自己变态,做出那些只有在网络上会出现的变态事件。
“关于妞妞——”漠成风终于出声,语气极缓极缓。他的语气感染了盈束,她紧张得也揪紧了手指,仿佛马上会发生巨大的变故。她的心脏都在颤抖,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