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哥跟秦蓝烟斗,就等于跟整个秦家斗,能有得胜的可能性吗?即使得胜,又得要多少兄弟的前程去换?”
“看来,你对我的行事颇有微词。”
他这句话淡淡的,像随口而出,玄铁却因为这句话而吓得脸色发白,再也不能出一声。
“对不起,大哥。”
盈束醒来,第一眼看到一只手,正握着她的手。修长的指根根骨节分明,极具力度感。手的主人正凝视着她的脸,棱角分明的脸分外夺目。
“你……”她轻缩指,提醒他自己忆经醒来。
漠成风朝她温和地拉了拉唇角,“睡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她摇摇头,环视着室内。房间里只有漠成风一人,向来寸步不离的玄铁没有踪影。她并不深究,倒是想起了妞妞,“我们都不在家,妞妞该怎样?”
“妞妞很好。”漠成风伸指去捋她脸际的发丝,“倒是你自己,越来越娇气。身体好了之后要加强练习,还有,要练防身术。”
知道他让自己练防身术的目的,盈束没有拒绝。回握他的指,感觉到他骨节的坚硬,盈束的胸口再次被拱痛。
这个男人因为她而做了那么多的牺牲。
“答应我,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她强压着感动的眼泪,只是不想漠成风认为她是个脆弱的人,过度地保护他。
“可以。”
通过这么多事,漠成风已然想明白。两人的相处并不是相互隐瞒,而是敞开了一起面对。
“昨天妞妞告诉我,想要个弟弟,你怎么想?”片刻,他转移了话题。他的目光极为露骨,盈束的脸都被看红,哪里还好意思回答。
晚间,漠成风把妞妞带去了医院。
盈束原本要求出院的,但漠成风坚持让她再观察两天。她的身体太虚,他担心有别的问题。
妞妞粉嫩嫩着一张小脸,出现的那一刻就把盈束的心全给勾了过去。她已经能分出什么是养母,什么是亲生母亲,也不再“怕宝宝阿姨怕宝宝阿姨”地叫她,而是改口叫她妈,这让盈束的心里多少宽慰。
妞妞很是粘她,窝在她身边不撒手,讲着学校里的事情。
“妈妈,康康去哪里了?什么时候才能和我玩啊。”
小家伙还是觉得康康比较对胃口。
康康被打的事,大家都瞒了她,所以她不知道。
“康康生病了,住院了。”盈束觉得她有必要知道一些,免得将来康康说漏了嘴,妞妞会认为他们欺骗了她。对于妞妞,她总是特别小心。
听说康康生病了,妞妞着急得很,恨不能马上去看他。在漠成风的劝说下,她才打消念头,一心等着盈束出了院才去看。
待到漠成风去了洗手间,她才去勾盈束的脖子,小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我看到日历了,25号是妈妈的生日。她虽然不是生我的妈妈,可是养了我那么久,我要报答她。”
她说的“妈妈”指秦蓝烟。
孩子还小,并不懂得报答是什么意思,但从她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懂得报恩的人。
这一点,盈束觉得相当欣慰。
“妈妈,可以带我去妈妈那里吗?我要做最好吃的蛋糕给她吃。”
她的提议让盈束觉得为难,以现在跟秦蓝烟的关系,怕她未必会接受妞妞的祝福。
“妈妈,求求你了嘛。”妞妞一脸的可怜,在漠成风拉开洗手间的门的前一刻迅速缩回身子,不敢再提这件事半句。看得出来,漠成风一定是不准她提及秦蓝烟的。
“在说什么?”漠成风看到两人不太自然的表情问。妞妞巴巴地咬着唇朝盈束看,怕她讲出来。盈束把这些看在眼里,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我们之间的悄悄话。”
漠成风没有细问下去,妞妞明显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盈束便出了院。在家里歇了一天,她和妞妞去看了康康。康康恢复得很快,脸上的淤青已经散掉,外伤也已经结疤,不需要再用纱布包扎。
“康康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妞妞心疼地走过去,抚着他脸上的疤。康康委屈地扁了扁嘴:“是我……爸爸的仇人……”
“那个坏人抓到了吗?抓到了一定要枪毙!”妞妞的理解力还不够,以为所有犯罪的人都要被枪毙。她一脸的忿忿不平,让盈束多少觉得欣慰,在秦蓝烟的抚养下,她没有扭曲自己的人性。
只是想到秦蓝烟,她又沉重起来。若是妞妞知道康康被打这件事与秦蓝烟脱不了干系,她要如何看待自己的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