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滴个乖乖,从于江嘴里吐出来的,竟然是一团毛,那团毛在胃里已经变成了一团毛球,恶心至极,难怪于江的肚子会高高鼓胀起来。而且那呕吐物腥臭难闻,散发着如同腐尸般的恶臭,整间屋子都是这样的味道,我们都忍不住捂着鼻子,不敢呼吸。
那团毛发是黑色的,有些粗糙,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看上去像是动物毛,反正挺奇怪的,也不知道于江的肚子里怎么会装着这样一团毛发,他究竟吃过什么东西?这些毛发,总不能是从他的胃里生长出来的吧?
一想到一个胃袋里面,竟然生长出密密麻麻的毛发,我的胃子忍不住一阵绞痛,光是想想,都差点把自己恶心的吐出来。
吐出来那团毛发之后,于江的神色立刻缓和许多,面容也变得红润起来,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一样呆滞麻木,明显恢复了生机。也不再像刚才一样鬼哭狼嚎,又滚又叫,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炕上,看上去应该是恢复了正常。
“感觉怎么样?”张一道问。
“好多了!”于江回答。
于妈扑过去,拉着于江的手:“儿啊,你跑去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搞成这样?”
于江一脸懵逼,伸手挠着脑袋:“我没吃过什么呀,我也不知道肚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于老汉端走盆子,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臭气熏天的呕吐物埋在雪坑里面,这才回到里屋。
于老汉端走盆子以后,我们还打开窗户通了下空气,这才基本消除了那股恶臭味。
于老汉神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说:“老鼠毛!你刚刚吐出来的是老鼠毛!”
老鼠毛?!
我们闻言一惊,卧槽,于江肚子里怎么会冒出那么多的老鼠毛,难道他是属猫的,经常生吞老鼠?
于妈惊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啊,你……你该不会经常吃老鼠吧?”
于江的表情非常难看,神色惶恐,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身躯一个劲地颤抖,紧咬着嘴唇不做声。
张一道说:“现在没事了,跟大家说说吧,是不是碰上什么怪事了?”
于江沉默半晌,抬头看了于老汉一眼:“其实吧,前几天我没有去城里,而是背着你偷偷进山打猎去了!”
“啥?”于老汉满脸怒气,声色俱厉地说:“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大兴安岭里面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尤其是冬季封山,凭你的本事,能够活着出来都是俺于家祖上冒青烟了!”
于江咬着嘴唇说:“爹,我都已经十八岁了,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猎人,背着猎枪在大兴安岭里面行走,多威风呀!我不想去外面的世界,我就想待在大兴安岭,你明白吗?”
于江跟于老汉争得面红耳赤,他满脸倔强的表情,看得出来,他的骨子里充满了这个年龄段的叛逆和执着。
我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听出来了,于江想成为他父亲那样的猎人,想过那种无忧无虑,靠着打猎为生的日子。而于老汉可能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清苦了,所以想把于江送去外面的世界,父子俩的梦想和人生观产生激烈冲突,看样子平日里肯定经常为此发生争吵。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吵了,这里还有这么多客人呢?各自收敛一下行不行,丢人呢!”于妈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们也不好插嘴。
于老汉闭上嘴巴,气鼓鼓地走到边上,取出旱烟杆,抽得呼呼作响。
于江也是满面通红,气呼呼地咬着嘴巴。
于老汉吐出两个烟圈:“得嘞,你要怎样随你便吧!你先跟俺说说,你这几天在老林子里,究竟发生了啥事,怎么会搞成这样?”
于江让他娘端来一杯热水,咕咚咚喝了一大口,终于开口讲起这几天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