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问道:“这里现在谁在负责?我们二百来人马靠近,一不见示警,二不见人过来巡问,倒是留了个无赖在这里打着幌子收保护费,难道这里已经自立了不成?”
亮苏性子柔弱,被王川一喝问,呐呐不敢言语。
朱家集自立倒是没有,只是确实不像个样子了。烈听闻有人杀了他儿子,带着一群醉醺醺的人从寨子里冲了出来。他冲到一半,小象小犀牛等也已走到了集市路口了,他认出小象小犀牛的组合,当时就跌了一跤,滚到地上,将身后一众人等也撞倒了一大片。
王川看得气极而笑,道:“我走之时,酒水都存在阿母手里,没有功绩不能饮用。现在你们大白天喝成这样,莫非打劫了阿母不成?”
这话就诛心了。这个部落得罪谁都可以,得罪阿母一大帮人会来拼命的。烈不敢承认,急忙辩解道:“今年新酿的酒水出锅,我们多尝了两口。”
王川道:“你这百夫长莫非也是会酿酒赚来的?”
一年多来,王川长高了不少,连着奔波厮杀,身体也变得更加壮实。这个时候真的比比虎高壮了。加上王川之前对河部落的掌控几乎做到了全方位无死角,哪怕这话满是揶揄,烈也不敢分辩。
王川喝令道:“还有没有清醒的?去瞭望塔站岗!再来些人,给我将这些喝了酒的全绑起来,押回部落去。”
店里的一些人急忙拿着弓弩上了瞭望塔,又有人找来绳子,将烈等人绑了起来。
料定朱家集的寨子里肯定乱糟糟一团,王川过而不入,直接往河部落去。亮苏收拾了一些药材,在后面急急追了上来。
王川问亮苏道:“阿母身体可还好?树皮呢?这里这种情况他怎么不管一管?”
亮苏道:“阿母身体不错。我来时,她还念着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树皮首领去西边盐矿了。盐不够用,西边又有昂昂过境,我们的人和昂昂发生了些冲突,死伤不少。”
王川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亮苏道:“你走之后,我们组织了几次对北面大泽的战争,俘虏不少。现在部落已经有人一万一千余人了……”
王川大吃一惊。他走时部落才不过四千来人,这几乎是用了四年多聚集的人口。现在这一年半见就多了近七千人,这增长速度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些。他面上不动声色,听亮苏往下说。
亮苏接着道:“除了北面大泽外,有人还主张对太江边用兵,昊兴,烦由两部,也被灭了。他们的族人大多成了奴隶,和北面的俘虏一起。铁矿要不了那么多人,便充入盐矿。后来还是没法,便一人分一些,当军功奖励于人了。有些人多则有二三十奴隶。”
昊兴,烦由基本已经归顺,没有想到还是被灭了。王川听得心中戚戚然。但想到这可能是河部落集体的决定,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他问道:“我杀的那人?”
亮苏道:“他有二十几个奴隶,都是烈让他带的,他之前会耕种,因而今年种植,他的收成确实是第一。根据你走前的说法,他交出部分粮食后,所余极多,他准备换更多奴隶用于劳作,但部落有些人觉得这样不妥,没让他换。他便仗着烈的名头在集市耍横,说是你说的,名为收税。”
说到这里,亮苏看了王川一眼。
收税什么的,王川以前好像说过。以后只怕也会实行。这没什么可说的。王川问:“他要换奴隶为何不给他换?”
亮苏道:“我们觉得奴隶所出,不应该给他。因为奴隶吃的还是我们部落食堂的肉食。”
王川听得哑然失笑,感情这些分出去的奴隶还是部落养着,奴隶的产出却归个人所有了。这是制度的谬区,后世一眼就可以看到这里的不妥。但在没有明确的私有制之前,这种情况是存在的。公私不分的情况,后世很多地方也存在,只是没有史前存在的这么明显而已。
王川问:“那烈是怎么当上这个百夫长的?”
亮苏道:“对北面大泽的进攻中,斩杀敌部落的巫,累功所升。这一年多来,战争不断,部落的百夫长已经有二百多人了……”
王川被这话惊得目瞪口呆。二百多百夫长,无怪烈这等人能成为百夫长。王川出来的时候,连十夫长都不到一百人,百夫长才四十来个,还有许多是同百夫长这样的虚职。现在突然蹦出二百多百夫长来,这什么概念?这几乎就是说,先前的十夫长几乎都官升一等了啊。之前百夫长都是核心管理层,要是这二百多人也是成了核心管理……河部落这不是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