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她还是没觉得有半点轻松,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家小姐,她觉得心悸的厉害,十分不安。
站起来,启儿眉心仍然未减半点,她来不及拍衣服上刚刚沾到的尘土,心急如焚朝着门外就跑出去了。
她一路跑到王府大门口,最后停下驻足向外瞭望,恨不得逮到一个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就问:“王爷呢?王爷回来了没有?”
然而每次等到的答案,都是别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之后摇摇头。
启儿急得眼眶红红的,这么多天,究竟王爷是去了哪里?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正当此时,只见张侍卫面还是那身行装,头发束起,腰配刀剑,一袭黑衣,倒是衬托他原本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那么搭配,整个人精神烁烁。
这时候能看到张侍卫,启儿感动得泪都要流了,似乎忘记了羞涩和矜持,她一股气儿直接冲了过去,在张侍卫一脸的疑惑中拉着他的手咧着嘴笑,着急地问:“张侍卫,王爷他……王爷他现在何处?”
皇城,地牢内,光线昏暗,唯有那一处酒肉飘香。
今天算是算是他们大牢狱里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因为他们牢房里还在晕着的女人,等会儿就要上审堂宣判了。
就在刚才,审堂那边的人过来传话,说今天下午,关于侍婢冒充赫王妃放走重犯的案件做最后的宣判。
一旦审堂宣判结束,纵使她真的是皇亲国戚,也不必再关他们的事,因为她的罪行早已超出地牢所接受的范围,到时候她会被改为打入天牢,那是一个永不得翻身的地方,至今为止,他们从来没听说过入了天牢,还能被放出来的。
押入天牢,势必是没有他们再操心的份了,虽然如今他们操心的地方无非也只是那个女人一天呆在这里,这里就总是没有任何预兆地就来了‘大人’,而他们每次都要跟着把心提到嗓子眼,每走一步路都如同悬崖勒马般使他们惊心动魄。要知道他们的生活节奏本来那么慢,突然一下子被这么慌乱打断,换了谁也吃不消。
狱头一只脚撂在长凳的一端,一只手搁在弓起的那一只膝盖上坐着,端起酒碗,畅饮一大口。
“啊……”他闭着眼,满腔舒服地长长吟出一口气,末了的时候,还重重打了个酒嗝。
旁边的小狱卒机灵,见状又抱起那坛陈酿好酒,给狱头满上。
“头儿,在等几个时辰,您又恢复了自由之身了!”那个小狱卒猥琐笑道。
不想旁边的另一个狱卒听了,怒气冲冲乎了那个小狱卒一脸,骂道:“怎么说话的你?什么叫又恢复自由之身?咱们头儿哪天不是自由之身?”
那个小狱卒捂着脸,听了连连道歉,又说:“对对,说得对,咱们头儿永远这般桀骜不驯!”
然而他刚刚说完,又被刚才那狱卒凶神恶煞乎了另一边脸,喝道:“什么桀骜不驯?应该是放荡不羁!没文化真可怕!”
终于,那个小狱卒双手捂脸,不敢再接话。
“唉……都别这样,都别。今天咱们最重要的是开心,其他的都无所谓,管他吗的桀骜不驯还是放荡不羁,咱们今天就要在这里吃的尽兴,喝得畅快,做个欲仙欲死的地上神仙!”狱头高举起酒碗,站起来:“我呢,话不多说,你们自己都懂,好不好?来来来,这碗酒,都干了,让我们一起迎接美好的明天!”
众人站起,齐声大呼:“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