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问她,如果哪天他完成了他想要完成的事,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完剩下的人生。
然而每次话未出口,他就把话全部哽咽在了心口。
原来他是那样地害怕从她口中听说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原来他是那样把她念在了心里。
山上的风有点大,吹得外面呜呜地响,像哀鸣一般。
阿九出去那么久,是因为刚才他采药的时候,在旁边正好看到了一直野兔,然后他忍不住‘狩猎’去了,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挂满了战利品。
毕竟琴婉绫发这么高的烧不适合吃鱼,吃点野鸡野兔的肉,还是可以的。
琴婉绫已经沉沉的又睡着了,而宫淇赫独自一个人坐在火堆旁烤鱼。
这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协调的搭配,阿九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宫淇赫:“嫂子……她怎么样了?”
宫淇赫似乎没有注意到阿九已经回来了,像在想什么事情,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阿九轻轻碰了一下他,又在他满眼的疑惑中又指了指琴婉绫,示意他刚才说的话。
没想到宫淇赫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又一言不发了。
阿九又愣了下,终于没再多说什么,拿了药罐子闷闷煎药去了。
在他还没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肯定发生了什么,他刚才分明看到了他们两个被泪水侵蚀过的眼睛,他自是不担心宫淇赫会对琴婉绫不好,因为他早就看出来宫淇赫对琴婉绫的心思,别人可能不注意,但是他可是每次都会注意到,自从琴婉绫第一次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宫淇赫的面前之后,他每次看到宫淇赫看着琴婉绫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他未曾见过的温柔。
阿九轻轻地捂着胸口,只觉得他心底那处最柔软的摸不着的地方,突然间疼得很。
烤鱼很香,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不停的充实着整个屋子。
等宫淇赫把所有的食物都烤熟,阿九的药也熬好了,琴婉绫带着毫无血色的表情也正好醒了过来。
琴婉绫此时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但也不至于像刚才一样身子轻飘飘的了。
那一场暴风雨洗礼之后,仿佛他们之间又恢复了起初她和他们都不是很熟悉的那种平静。
阿九坐在琴婉绫和宫淇赫之间毫无形象地大啃烤鱼,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宫淇赫和琴婉绫隔着火堆面对面坐着,他一直盯着琴婉绫看,可是琴婉绫却一直都没有抬起头来。
阿九给琴婉绫端来了药,又递给了她一条肥大的兔腿。
琴婉绫动作缓慢地接过,一口气就把药给喝完了,兔腿上嘴吃了几口,下了肚却浑然不识其味。
她眉目双垂。
若不是还有阿九在,这种尴尬的场面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她心里的那个‘木头’竟会是宫淇赫,然而她是真的被烧到了脑子才会没忍住对他倒出了她抑郁心底很久的心思。
也好,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宫淇赫一个交代。
如果当初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戴面具面对她,或许她就不会留有这种情怀,早就淡风清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