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选出了几个目标人物,其中有两个叫倪胜的,还有四个姓倪,但是不叫倪胜,年龄段与刘法医判断的比较相符的人,防止“倪胜”只是提供给小六子的一个假名。
在于死者的相貌特征进行对比过之后,由于死者遇害之前比较痛苦,面部表情略显狰狞,与平日里的模样也就存在了一定的差异,因此最终汤力和贺宁确定了两个与死者相貌年龄都比较近似的倪姓男子,一个叫倪胜,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倪俊豪,两个人的家都是a市本地人,也都在县区,这也与死者需要在外面租房子住的这一表现相吻合。于是就由贺宁打电话联系这两名倪姓男子的家里人,好能够尽快确定他们的行踪,锁定死者的身份,便于展开调查。
贺宁首先是打电话给那个的确名字叫做倪胜的人家里面,很快电话就接通了,那家里的确有一个叫做倪胜的年轻男子,今年二十二岁,但是这个叫做倪胜的人并没有离开家里面,就在这家所在的镇子上面做农机修理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生活十分规律,前天晚上还正常的回家吃饭过夜,所以他自然就被排除了。
既然不是这个人,贺宁就寄希望于另外一个倪俊豪,结果很快她就发现,这个倪俊豪的家里面根本就没有联系方式,他的家里没有座机电话。
既然没有办法直接取得联系,那就只能曲折一点了,先查了一下这个倪俊豪户口所在那个村子的村委会电话,打电话过去联系上了该村的村委会干部,又通过村委会干部先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到倪俊豪家里面去找人过来接听。
根据村委会方面提供的情况,倪俊豪今年二十四周岁,他的家也算是村子里面比较拮据的困难户了,父亲早年干活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腿给砸坏了,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干活赚钱这方面就大打折扣,家里面前几年基本上是靠倪俊豪的母亲一个人在外面给人做保姆和钟点工赚钱来苦苦支撑着。倪俊豪过去的确是叫倪胜的,不过那是很多年前小时候的事情,后来他总是跟别人打架,惹是生非,他的母亲比较相信一些旁门左道的说法,就找了人来给他掐算,最后的结果是说倪胜这个名字与他不合,所以才会总是跟别人起冲突,最后他便在母亲的要求下,想方设法的改了名字,重新登记了户口,名字就改成了倪俊豪了。
过了好一会儿,村委会的人总算是把倪俊豪的母亲给叫来了,别看名字已经改过了,他的母亲却仍旧习惯于称呼他为倪胜,贺宁询问她的儿子倪胜最近几天的行踪,这位母亲回答说自己的儿子好几年前就去市里打工赚钱了,不到春节过大年什么的,他就很少回家,而自己之前当保姆当保洁,后来身体也熬垮了,儿子倪胜出去赚钱养家,体贴她身体不好,就让她回家里去了。
“那你们平时是怎么和他取得联系的?”贺宁问。
“我们也不怎么跟他联系,他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每次回来就给我们带点钱,忙的话就好长时间也不回来。”倪胜母亲回答说。
贺宁皱了皱眉头,她想要找的那个倪胜,按照小六子的说法就简直是个无业游民,成天就窝在家里面打电脑游戏,与这个一人在外赚钱养父母的人听起来好像没有一丁点儿的相似之处,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询问下去的必要了。
但是抱着严谨的态度,她最终还是开口向这个倪胜的母亲询问起倪胜身上有没有什么比较有特点,比较好认的胎记或者疤痕之类,倪胜的母亲很快的说了出来,她说自己的儿子肚脐眼儿一侧有一道刀疤,是过去不省心不懂事的时候跟别人打架被人用刀子给捅了一刀,去医院缝针之后留下的。
贺宁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当时出现场的时候,那名男性死者因为全身上下就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所以身上有什么特征也是一览无余的,在他的腹部的确是有一道疤痕的,位置和倪胜母亲说的差不多。
再详细的询问一下,对方又说出了一些倪胜身上的特点,贺宁就更加的笃定了,她委婉地通知倪胜母亲,她的儿子可能是出事了,让她和倪胜的父亲尽快到公安局来一趟,辨认一下死者是否就是倪胜本人。
倪胜的母亲听了这话,起初没有吭声,贺宁还以为她是听到这件事受到了打击,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呢,没想到那边只是沉默了半分钟左右,忽然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措辞之难听,也是贺宁从警以来第一次遇到的。
这一下倒是把贺宁彻底的弄懵了,她自认为也没有哪句话冒犯过倪胜的母亲,即便她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能会有点过激反应,也不需要骂人骂的那么凶,骂的那么难听吧?有些脏话简直是刷新了贺宁的词库,之前她连听都没有听到过,更别提会不会说的问题了,换句话说,就算会说,恐怕也说不出口。
汤力看她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儿,赶忙伸手把电话听筒从贺宁的手里接过来,一接过去就听到对方在电话那边骂得很难听。
“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汤力脸色一沉,语气里面也带着几分平时没有的严厉。
电话那边的倪胜母亲可能没有想到这边换人了,并且接电话的还是一个说起话来有点威严的男人,她愣了一下,迟疑了几秒钟,终于不骂人了,而是小心翼翼的问:“刚才那个女的……不是骗我的啊?”
“我们是a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警察,不会拿人命开玩笑。”汤力回答。
倪胜母亲那边又没有了声音,汤力一度以为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几次出声催促之后,那边才终于又有了声音,人好像一下子蔫了不少似的,随后便表示会尽快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