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黑以后,南山就把我叫到布置了法坛的屋子里,然后关上房门,关掉屋子里的灯,点起了法坛上面的两支蜡烛。
此时,屋子里显得有些昏黄,只有两支蜡烛燃烧的火苗,在轻微的跳动着。
南山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木匣子,放在了法坛上面,我仔细一端详,感觉这玩意应该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棺材。
“你注意了,我开始召唤它,等会棺材跳动,就说明它来了,你就开始上香。”南风叮嘱我说。
我点了点头,他就站在法坛面前捏着诀窍,手里舞着一把画满符咒的纸旗开始念咒语,一边念还一边用脚踩地面,感觉有点像跳大神。
随着南山的念叨,屋子里忽然起了很微弱的风,吹的法坛上面的两只蜡烛摇曳不定。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屋子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我甚至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在走动的声音,但就是看不到。
这样过了约莫半分钟,法坛上面的那个小棺材忽然震动了起来,我连忙过去点了三支长香,插在了香炉了。
南风此时也停止了念咒了,递给我一把小刀说,“割破你的手指,往棺材里滴三滴血。”
我下意识的把匕首接了过来,可是这要割手指头的时候,我有点犹豫了,这玩意别人看起来应该很简单,但是自己动手,那就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痛快了,毕竟人都怕疼。
我最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小刀摁在了自己的食指上面,然后慢慢的划。
小刀很锋利,我的手指一下子就被割破了,不过也只是割破了一点皮,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疼。
我把手指凑了过去,伤口慢慢地伸出来鲜血,可是因为伤口实在太小了,一滴血半天都滴不下来,我用嘴吹了一下才滴下去掉进了小棺材里。
剩下的两滴血,我几乎是挤压伤口才让它们流出来的。
三滴血全部滴进棺材里之后,那个小棺材忽然震动了起来,紧接着我就看到一个小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然后迅速变大,成了一个婴儿的头,但是他的身体,依然在棺材里。
这种感觉相当怪异,最起码视觉上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小鬼的身体在棺材里我看不到,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脑袋,上面光溜溜的,还有些干枯的血迹,看着多少有些恐怖。
那个小鬼一伸脖子,就对着我吸了一下。
我很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面似乎有某些东西被抽离了出去一样,就连力气,也都被抽走了,我浑身一下子软绵绵的,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南山连忙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此时我感觉浑身乏力,只想睡一觉。
那个小鬼的脑袋已经缩了回去,棺材里面现在有什么?我也看不到,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然后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就躺在那个房间的床上,南山则是坐在我床前的一把椅子上,看样子他昨晚一夜没睡。
“好了,现在你已经是真正的养鬼了人,你的本命小鬼,就在那个棺材里,记得每天烧香供奉,一个星期用自己的精血喂养一次。”南山看我醒来就叮嘱我说。
“一个星期一次?”我一听两眼都翻白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我每个星期都要把自己的手割破一次?这样我迟早会流血过多死掉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无精打采,神情萎靡,想来是因为小鬼吞噬了我十年的阳寿所致,虽然那东西看不见,但毕竟是十年的阳寿,可不同于其他。
南山这几天每天都会出去一次,我也每天都跟他打听南家的消息,南山说南家现在的情况很不容乐观,恐怕没多久就要真的败落了。
我这几天都没有离开过南家老宅,原因是南山说南家的人在到处找我,不过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我就在他们家老宅。
“今天我们去南家祖坟那里看看情况。”南山跟我和小雪说。
我俩当然没什么意见,下午吃过饭以后就跟着南山去了南家的祖坟。
南山是故意要走这么晚的,因为我们去南家祖坟,只能晚上去,去的早了,也要等天黑黑才能去坟地看。
南家祖坟这个地方还是很偏僻的,我们同样转乘了好几趟车,路途上又耽误了一些时间,而且到了后面我们是步行来到帽儿山的,所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我们三个人爬上山顶之后,就坐在山头上看落日,等天黑。
别说这山上落日的景色,真的很美,那一片片树林都被夕阳的余晖染形成了金黄色,别提多壮观了。
很快,天已经黑了,这似乎正应征了李商隐的那首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南山招呼了一句,然后起身就想着那处山坳走了过去。
很快我们来到了南家祖坟,看着一个个隆起的土包和墓碑,之前夕阳带来的美感,瞬间荡然无存,一阵阴风吹过,我只感觉无比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