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她说的话,只一个劲地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楚安安蹙紧了眉头,她加大的说话的音量,可是那宫女除了笑什么都不说,楚安安有些气恼地松开了她。
那宫女便安安静静地跪在床榻边,似乎是在等她的吩咐。
楚安安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这个宫女交流,便指着门口道:“你先走吧,换伶俐的宫女进来。”
这一回那宫女似乎明白了楚安安的意思,她慌忙地扯住了楚安安的衣袖,一个劲地摇头,但是嘴里依然半个字都没说。
楚安安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想要甩开宫女的手,那宫女忽然张开了嘴,楚安安这才发现那宫女竟然没有舌头!
她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分,宫女便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摇了摇手。
这下楚安安不仅仅只有惊吓了,还有惊恐,北堂洛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让一个又聋又哑的可怜人来照顾她?
楚安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眼前的情况,好在宫女跪在地上磕了会儿头就不再缠着楚安安,而是又开始在屋里忙碌起来。
楚安安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想要离开的念头加重了不少,她慢慢用手摸到了床沿,打算就用滚动的方式先下了榻再说。
可是她刚刚费力地挪到了床沿,北堂洛的身影就晃了进来:“安安,你怎么躺在那儿?你会受伤的!”
他急切地抓住了床沿,而后抱住被子将楚安安轻而易举地抬到了里面。
楚安安欲哭无泪,她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挪到这里,现在又要重新开始了,她沮丧地道:“北堂洛,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北堂洛像个受惊的小鹿一般,闪躲着楚安安的视线:“我,我什么也没想,只想让你好好在这里休息。”
楚安安无奈道:“我的身子的确出了问题,但你的太医和北堂的大夫一定治不了我,就连我自己也没办法诊断出什么来。你留着我,又有什么用呢?况且我和沈凌夜不和也只是短暂的情况,你做不了什么的。”
楚安安一句一句地说着,每一句都说得很慢,为的就是让北堂洛听仔细。
她越说北堂洛的手就攥得越紧,最后他猛地抬眸看向楚安安,那眼中的嗜血杀意就像一根绳子牢牢地攥住了楚安安的心脉。
楚安安清晰地看到北堂洛的瞳孔放大了一倍,有一种奇异的光彩在他的眸子里转动,那种变化和楚心莲身边的丫鬟极其相似。
“北堂洛!”楚安安大喊了一声,北堂洛这才缓过神来,惊觉到自己的失礼。
他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揉了揉,楚安安注意到北堂洛的身子比之前要硬朗很多。
她记得她给北堂洛的解药只能解除北堂洛体內的毒素,但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清除余毒,更没办法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让他恢复到如此好的状态。
所以北堂洛一定有问题!
楚安安很仔细地观察着北堂洛的面部表情,发现他掩藏在手下的脸庞正在一点一点地抽搐,只是那变化很细微,而且频率很慢,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北堂洛站在那里静静顿了一会儿,而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又恢复到了往日那个温文儒雅的模样道:“你知道我服用过隐药,所以难免会有一些后遗症,不碍事的。”
北堂洛很了解楚安安的心思,知道她会怀疑自己,所以主动说了一个理由。
但显然这样的理由没办法说服楚安安,她目光精亮地盯着北堂洛道:“和我说实话,我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
北堂洛没想到楚安安会这么说,心中感动,脸上的表情更加温柔:“安安,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楚安安叹了口气道:“小绿一直惦记着你这个叔叔,他总想着来找你讲故事。他在一天天长大,也越来越难管教,我怕他又不听话跑来找你,而你的状态可能会伤害到他。”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在关心你,而是不想留一个隐患在儿子的身边。
北堂洛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事实,但他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情况透露出来。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最终北堂洛败下阵来,说道:“我服用的隐药被人动了手脚,里面似乎加了幻术。以前我体内的毒性很强,幻术没办法对我起作用,现在毒解了,幻术便慢慢冒出来了。不过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拔除,不会对小绿有影响的。”
“真的?”楚安安狐疑地多看了北堂洛两眼,为什么她总觉得北堂洛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