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维持效果。第一次让他看腿,第二次就得把裙子继续往上推,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你懂吗?”
“我懂……”她轻声回答,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对不起……我又做错了……”
眼泪啪嗒啪嗒,她无心去管,因为被他一语点破的隐患,正迅速扩散,像一张大网把她束缚住,她觉得胸口有点闷。
为什么变成这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她完全不知不觉。
他的叹息很轻,她没有听见。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伸手拨了拨她凌乱的长发,“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人。”
这句话让她猛地一僵,思维在那一刹也断了片。
“我把你金屋藏娇,却又让你意识到,这些根本不属于你,甚至连我这个人都是。冷落你,批评你,让你产生距离感,逼你内敛,却又将你孤立。于是你想要变得强大,想要金钱名利做铠甲,可你太急太迫切,恨不得一夜站到巅峰,内心彷徨,犹豫,无助,但我统统没有注意到,或许,我其实察觉到苗头,但觉得不重要也不想管。”
“如果我没有娶你,没跟你产生任何交集,你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方汝心永远都是微笑的,不论工作还是琐事,都没法真正困扰她。所以我说,我对不起你,是我把你变成这样。”
她听得心口阵阵发酸,强烈的酸楚又同某种松懈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颤栗般地冷一阵热一阵,她忍住不去看他,但泪水却掉得更凶,纤瘦的双肩也开始颤抖。
“你也不必感到羞愧,太渴望一样东西,就会变得疯狂,这种经历我也有过。不过我跟你不同,我为事业疯狂,但你却是为了一个人。”
她又这样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其实很想辩解,只是自己想要独立并非渴望你爱我——还着了魔。然而这话多么言不由衷!他已经把真心话都帮她说了,她也不用再费尽力气掩饰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过于浓烈的爱意竟成了一种罪过,令她羞愧。
他伸手把她抱过来,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轻声说:“汝心,慢一点好么?别这样急于证明自己。”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那样认认真真地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如许。
“你会爱上我吗?像对待你事业那样——热爱。”
他缓缓吐出一个字,“会。”
“汝心,不要太急,一步步走稳,最后该有的都会有,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
“……我品性坏吗?”她紧张地咬住下唇,眉心微蹙,一副等待被审判的样子。
闻言邵寻一笑但又飞快收住:“当然不。”
“我需要你,”她又慢慢恢复大胆,语气也变了,“你必须辅佐我,你是我老公,不要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奋战。”
这一刻方汝心发现自己竟如此想要他,几乎比以前更甚,她试着让自己的爱慕冷却,哪怕一点也好,坚持那么久现在发现全都白费。她仍旧渴望他,他的声音,他的安慰,他的拥抱以及他的触碰。
她多么想跟他并肩,平等地陷在他温暖里。
这种渴望让她收住了眼泪,“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他们都不感兴趣?”
“等我看完视频,看完你的表现,再跟你说。”
她点点头,沉默下去。其实她还是有点僵硬,但他已经全然放松。
“原谅我了吗?”他问。
她看着他,睫毛湿成一绺一绺。
他说:“对不起。”
她“嗯”了下,却也没有后续。
“你想的没错,蜜心资本也是你的,你的确可以利用它,但我不想你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去吸引投资。我要你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真正把研究做好。”
“你聪明,但也容易剑走偏锋,答应我,不要着急,也不要跟别人比,只专注于你自己。”
她不吭声,默默听着。
“我希望你跟以前一样,”他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捏住她下颌,“这一个月你变了很多,都没有以前爱讲话。”
这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
她听完亦没回答一句。
“今晚想要什么?我给你。”
这平静的语调却搅起她心中的波澜,像甜美的禁/果一样,将她再度诱入。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
“嗯?”他的询问很轻,却轻易撩动她心弦。
先前的争端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双臂,无限眷恋地抱住他的背。
她毫无反抗,任由他双手穿过自己的膝盖窝,然后一把抱起自己往卧室走去。
她全程盯着他的侧脸,贪恋他此时难得的温柔,一刻都不想转移。
她一碰到床,也没有自觉下去,仍旧抱着他。
他笑了笑,揉揉她脑袋。
他俯下了身,在她薄薄的眼皮上印下一个吻。
她抱住他胳膊,但说的却是别,“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不要跟我太亲热,我会忍不住犯傻。”
他先是停顿,然后伸手把她拨开。
她眼眶还残留着红,双颊也是,长发挡住大半张脸。
从一开始到现在,任何事情给她造成的影响都是不可逆的。“希望你还跟以前一样”,这句真的……大概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脸蛋染着一抹欲,分明想要的不得了,甚至整个人被情和欲充斥,几乎有点恍惚,但她仍旧那样干净而真诚。
那份赤子之心依旧,但还是有什么变了。
“你抱我一会儿就好。”她眼底仍旧浮起一层清澈的波光,“我不缠你。”
这场开端激烈的冲突,却奇妙地以平静收尾。
没有再用套子,一面吻她,一面低声说,“要个宝宝吧。”
那样幼滑的内里,如此极致的美妙,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在里头留下过什么?
跟之前那几回一样,今晚的争执仍旧把她伤到,因为她睡着后说的梦话都是,不不不,我品性不坏,你相信我。
邵寻听得心头酸涩,手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
自从结了婚,她笑容越来越少,虽然整个人越来越静。豪门也不是那么好嫁,当钱不是问题之后,其他的就全成了问题。所以邵寻当初就知道,除了方汝心,没有女人会甘之如饴嫁进来。
以往一般是,他七点半到公司而她才刚醒,但第二天,她没有睡懒觉,早早地起来。俩人还打个照面,他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拿着公文包离开。
她坐到餐桌边,片刻后,却将例行的两颗叶酸药丸倒进垃圾桶,然后去药箱里翻出一盒,避孕药,抠出两片吞下去。
拼搏的时候不适合怀孕,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