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讲经?尔等可还记得,道经至理,天地有正气!如今蛮子侵我国度,其而行妖魔都难能堪比,尔等不正该以经法之正气,为我军兵百姓树胆气吗?”
“战至今日,尔等在我大夏百姓倾力供养之下,终于修得各种高身法,然而怎料到,最终换来的却是,你们出山用嘴来替我们谈和平止戈?”
“止戈?血仇惊天,国恨震地,此仇未报,如何止戈?数十万英魂还未走远,就在我们头顶等着我们用蛮子的头颅血祭往生,我们如何止戈?”
“和平?何谓和平?视我百姓如猪如狗的和平?肆意屠杀我百姓,不得反抗的和平?祖宗留下的土地,拱手让出的和平?”
“弯腰?低头?跪着生?”
“休想!别说区区弹丸小国的蛮子,纵是举世皆敌的战乱我等先辈在历史中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我们哪一次跪在外族脚底下求过和平?如今区区蛮国,但凭一时之锋锐,以其凶残无道慑我人心,我等久惧了吗?你错了,我大夏不会弯腰,不会低头,因为我们不会败!”
“国朝兵士至此刻仍在牺牲,各处英杰,仍在抛头颅洒热血,就连曾经令百姓惧而厌之的江湖社团,此刻都在为白日蛮子的血腥屠杀而反抗报复,区区弹丸小国,何敢猖狂?我大夏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我们便是站着让他们杀,他们又杀的完吗?”
“小人得志,便不知天高,在我明珠不过五万兵马,便猖狂至此,可知我明珠有多少人?八百万!便是他们能以一当十,又当百,也杀不完我等。然而,今日蛮子凭何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在我土地上作威作福,大肆屠杀?”
墨白声音越来越大,越传越远。
他这番话,不,不是对话,而是宣言。
是明王现世,向蛮子宣战,向整个大夏国朝,向整个天下的战争宣言。
道家三位宗师,便是再如何巧嘴,这一刻也被他的气势所震。
四周无数暗藏人等,心中却是沉重而又热血奔涌。
这番话,绝非什么醒世之言,但此时此刻,明王站在这沦陷的明珠省,随时便可能陷入极度危险的地方,挺身而立,没有一丝畏惧与彷徨,从容不迫的向着这长空做宣言。
另一边,不断被屠杀的蛮子,在为他的话音而做背书。
这一幕,不得不令人铭记。
但在一旁的崔朝远却是脸色早已铁青,浑身玄光明暗不定,一双眼杀意盎然的盯着墨白,隐隐欲动。
不过,下一刻,他却浑身骤然发紧,心中那缕杀念顷刻间被压制。
因为在他眼中,那一直并未显露师者玄光的墨白,突然之间变了。
师者玄光依然未有,但他的衣襟却骤然开始鼓荡,他的长发无风飞扬,一股骇然气势突然在场中升起。
数名宗师顷刻间,眼眸爆缩,他们感觉到了沉重而庞大的压力,骤然自那青年人处爆开。
墨白的宗师气势第一次凝练了,虽然没有师者玄光,但这一刻数位宗师却坚定,此人必然是恐怖至极的宗师。
“咚!”墨白脚掌在地面轻轻一踏,漫天雨水在劲风中如飞石升天。
“且慢!”刘世元脸色大变,身上玄光骤然大亮,便要前冲。
然而,下一刻,他又陡然停步,眼皮跳个不停,死死盯着墨白的手。
墨白没有弯腰,但那地上躺着的梅志峰,却随着雨水升天,脖子已经落入了墨白的掌中。
墨白挺立,手提着梅志峰,只需轻轻一握,便可结束他性命,此刻,他眸中光芒骇人,盯着刘世元等三位宗师:“我来告诉你,蛮子为何敢如此猖狂!”
“因为我大夏百姓敬仰的道家高人都已经屈服了他们,成为他们的爪牙。百姓们数代辛苦供养,才让他们练就的一身本领,最终却任蛮子驱使,成为镇压我们英雄的手段……”
“有尔等这种白眼狼,蛮子能不嚣张吗?”
“不过,蛮子向来犹如井底之蛙,他们恐怕错了,他们认为你们很强大,可以为他们出大力,却不知道,你们上清山,甚至所有想要投靠蛮子的道门势力,其实都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吓不了任何人。”
说到这里,墨白手中突然有一道红光闪过。
“不要……”刘世元当即大叫道:“阁下,千万手下留情,我等绝没有卖国,今晚之事真的是误会,我等也是被蛮子蒙蔽了,还请您明鉴,切莫伤我师侄性命,否则定中蛮子挑拨离间的毒计啊……”
墨白闻言,却并未出声。
只是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那么闪亮,他手中红光环绕,并不如几位师者那般刺眼,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恐怖感。
他静立当场,气势骇人望着数位道门宗师。
终于,他手中的梅志峰突然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浑身有些气闷,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悬空,一只手当即便向身后撑去……
“嗯?”他自然无法落地。
下一刻,他总算意识到了什么情况,有些惊悚,无法置信。
但他眼神下斜,一只红光暗闪的铁壁就在他面前,而那手掌正卡在自己的脖子上,气闷……
“谁?”墨白没有下死手,故而梅志峰还可说话,他一声大喝,紧接着抬眼顺着这只手看向墨白,见他如此年轻,当即便是再次大喝道:“你……”
话未说完,他双腿骤然扬起,准备直击墨白后脑。
墨白看也不看他,便是手臂陡然一扬,然后轰然砸下地。
“明王不可!”
“师侄!”
三位宗师顷刻间浑身血液冰冷,呲目欲裂,什么也顾不了便闪烁着玄光,疯狂冲着墨白冲来。
另一边,崔朝远眼中陡然大亮,却也趁机浑身气势暴涨跟随冲了过来,他的吼声传遍四方:“诸位,明王生性残暴,仗着武力强横,藐视我皇国,更残忍杀害梅师侄,此人不除,必为我等心腹大患,我等共杀之……额!”
但话说一半,他却脸色一变,又顷刻暴退。
只因那地下竟有一声惨叫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