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到底谁胜了,恐怕难以说清。
道门损失惨重,明王府亦不轻松。
林氏就更不用说了,上清山一系被打的伤了筋骨,更是劳师动众,出动大军,结果却还黯然收场,里子面子都没了。
陆寻义已经安全逃出来的时候,墨白已经身在宫中了。
先帝驾崩的消息已经正式公开,身为皇子的墨白,自然得进宫守孝的。
说是守孝,实则原本国朝的决议是公布日即出殡,皇子皇女们连给定武守灵的时间都没有。
然而,幼帝临朝的乱象,还是不可避免的说来就来。
第一波挑战便应在了先帝出殡之日上,以庸王和三皇子一系为首的势力,皆跪承天门前,痛哭流涕叩首,不让灵柩出行。
任凭禁卫驱赶,他们以命相逼,也要依礼制为先帝守灵,绝不肯让先帝仓促下葬。
墨白跪在灵前,听着外面乱象,心中无半点波澜。
他知道,这还只是开胃菜,只是来自国朝内部权力交替,而自发的乱。
这帮即将失势的臣子出于不甘和恐惧,在借机扰乱国朝,拖延幼帝正式登基的时间,这既可以为他们自己争取一些安排后路的时间。
也是在帮那些乱世枭雄创造针对国朝下手的时间和机会,在危机面前,这些臣子哪里还顾国朝大势,他们只希望幼帝掌权的路上再艰难一些,更艰难一些,只有这样,幼帝才会在严峻的外部局势威胁下,不敢在国朝内部大动干戈。
不得不说,国朝承平太久,到了式微之际,这些内臣,也都练成了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本领。
他们能在如此仓促之间,就有如此大的魄力和能力,组织起对抗幼帝的行动,却不能众志成城,施展他们的才华,联手抵抗外敌……
墨白跪在灵堂前,垂首不动,他没去管外面的形势,在这方面,就算他想管也无力。
朝中无人是他最大的短板所在,这只能靠老九自己去处理。
话说回来,若老九连自家里这点开胃菜,都处理不了,还何谈去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外敌?
然而,结局却是出乎意料。
张邦立忽然铁青着一张脸出现在灵堂,径直走到明王身边,不顾一众皇子皇女惊疑的眸光,俯身下去,跪在墨白身边,向先帝灵柩叩首后,在墨白耳边道:“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墨白皱眉看他一眼,随即对着先帝三叩首,站起身来跟随张邦立走到外面。
“说吧!”墨白没有走远,到灵堂外面便停下脚步。
张邦立看了看周围,似乎想走到偏僻处再说。
“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有什么是别人不知道的吗?”墨白眸光朝着外宫看去,轻声道。
张邦立闻言,顿时脸色一暗,只好站在墨白身边,声音干涩道:“殿下,出事了。”
“你们用七日时间准备,莫非就连这第一关都过不了?”墨白闻言,顿时满脸意外,这件事身为百官之首的胡庆言,应该能压制的住,才对。
莫非胡庆言现在就和幼帝离心了,在故意放纵百官闹事?
张邦立却咬了咬腮帮子,低头小声说了三个字:“此来正是要求殿下救救胡庆言!”
墨白一愣,随即心中陡然一跳:“什么意思?”
张邦立眸光低沉,声音更低:“就在刚才,胡庆言正准备去弹压百官,却在途中忽然毫无征兆的摔倒,随即浑身抽搐,面色紫黑,抬回去就已命在旦夕,真人阁下正在全力为他吊命,还请殿下看在先帝的份上,出手救他。”
他话音刚毕,再抬头,早已不见墨白身影。
脸色微愕,随之张邦立心中一阵复杂,说实话,他对明王一直存着戒备之心。
可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明王确实做到了,是在全力去帮国朝应对困难。
张邦立抬眸看向远方,又转头走进灵堂,跪下叩首。
御书房内。
一阵清风拂过,墨白身形现迹,眼眸打量一拳,只见老九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此时正转过头来看向他,似乎并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眼神微微愣了一下。
但随之,望着墨白的眼神中便弥漫出杀气。
墨白也不管他此刻是不是在怀疑胡庆言是被自己下的手,懒得理他。
又看向其他人,瞿国昌德王都在殿中,瞿国昌看着明王的眼神满是警惕,德王却是急道:“殿下,你来的正好,快救救胡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