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抑制的拔高,甚至染上了厉色,“池欢!”
他呼吸急促,几分紊乱,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
她不闪不避,就这么跟他对视。
那双眼睛里有嘲讽,嘲讽他,更多的是嘲讽她自己,而后者比前者更刺痛他的神经。
他的声音低哑了下来,“欢欢。”
她不说话。
他道,“对不起。”
“对不起,”池欢喃喃的重复着这三个字,笑了,“你说对不起,你在为什么说对不起?”
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而对不起,还是因为她生气了而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有些沉沉的沙哑,“我不该瞒着你——”
其实他没想着“瞒”,他性子如此,等水到渠成的时候她自然会知道,于是他没有特意说明。
她看着他的眼睛,笑问道,“你爱我吗?”
墨时谦薄唇动了动,想发出什么音节,但没等他发出来,她就先接了自己的话,像是自言自语般,“虽然你没说,但我默认为我爱你……”
她唇上的弧度又变得讥诮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既没真的结婚,小芒果也不是你的女儿,这些年你身边甚至没有别的女人,我应该感动,而不是揪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怪罪你?”
他没说话,眼底像是被打翻的墨砚。
她别开脸,视线跟他错开,落到了地毯上,“你结过婚也好,有了孩子也好,我都能接受……五年前是我选择了分手,既然分手了,这五年你不需要为我,跟我们的感情负责,你有你的自由,而我承担做出选择的所有后果——不是不介意,只是我爱你,舍不得因为这些不要你。”
他盯着她的双眸一点点的泛起了波澜。
“我爱你,像你刚回来时说的那样,只要你没有结婚,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只要你离婚了,我依然想跟你好……夏棠棠跟我说你们已经离婚的时候,我就想,你离了婚回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忘不了我,只是因为当年被我甩了,所以不那么坦诚,所以我厚着脸皮去找你了。”
她脸上虽然在笑,但这笑里的阴影跟自嘲让墨时谦心尖都揪了起来,像是有人伸进了他的胸膛,握着他的心脏,狠狠的捏着,捏得他窒息的疼。
“想想女人真可笑,真爱自作多情,你不说我就默认你爱我爱到不行,又特别爱自我脑补跟自我安慰,你不主动你态度高冷你忽远忽近,我永远为你找理由找借口,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欢欢……”
“墨时谦,你真的爱我么,真的想破镜重圆不再分开么?你刚回来的时候强占我逼我,动手打我名义上的男朋友我哪次不是向着你纵容你,你受伤了我伺候你,我恨死你让我当小三,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伤你只能拿刀割我自己,你感觉不到么,还是真觉得我怕了你不敢跟你翻脸?”
说到最后,她眼圈已经红了,但脸却更冷了,声音像是从齿间溢出,“我犯贱到这个地步,你有没有半点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池欢会不会因为以为我跟其他的女人有个孩子而难过落寞?我让你为我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还是了不得的牺牲,你他妈说句让我开心的话会死?”